小雪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辉子的被单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斑。她像往常一样放下包,熟练地打来一盆温水,开始为丈夫擦洗身体。这已经成为她每天雷打不动的仪式。
辉子,今天天气真好。小雪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说,窗外的樱花都开了,粉粉嫩嫩的,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手上的动作却无比熟练。擦完脸后,她又开始按摩丈夫的四肢,从指尖到肩膀,每一寸肌肉都被她温柔地照顾到。
护士小张推着药车进来时,小雪正在给辉子剪指甲。小雪姐,今天蔡姐请假了?小张一边记录监护仪上的数据一边问。嗯,她大姑住院了,我让她去看看。小雪头也不抬地回答,专注地修剪着丈夫的指甲,反正周末我也没什么事。
中午时分,小雪从保温桶里盛出熬了一上午的鸡汤。她用勺子轻轻搅动,让热气散去些。今天炖了你最喜欢的竹荪鸡汤,记得吗?上次你说竹荪像小伞,特别可爱。她舀起一勺,小心地喂进丈夫嘴里,看着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小雪坐在病床边织毛衣。这是她新学的技能,针脚还有些歪歪扭扭。等你醒来就能穿了,虽然可能不太好看...她自嘲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窗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她抬头望了望,又低头继续编织,一针一线都织进了她的期盼。
傍晚时分,蔡大姐匆匆赶回病房。小雪,真是不好意思,耽误这么久。她满脸歉意地说。没事的,小雪收拾着毛线,你大姑情况怎么样?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蔡大姐接过小雪手中的活计,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临走前,小雪像往常一样俯身在辉子耳边轻声说:明天见,我亲爱的。她轻轻吻了吻丈夫的额头,然后才拎起包离开。走廊里,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病房里,监护仪发出的规律声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蔡大姐调暗了病房的灯光,给辉子掖了掖被角。她坐在陪护椅上,从口袋里掏出小孙女的照片,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我们家妞妞今天会叫奶奶了,她对着病床上的辉子说,您要是听见了,也替我感到高兴吧?
窗外开始下起小雨,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蔡大姐起身关好窗户,回头看见辉子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赶紧按响了呼叫铃。
值班医生很快赶来,仔细检查后说:确实是出现了轻微的反应,这是个好兆头。蔡大姐激动地掏出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拨通了小雪的电话:小雪,你快来医院,辉子他...他好像有反应了!
二十分钟后,小雪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头发上还挂着雨珠。她扑到病床前,颤抖着握住丈夫的手:辉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丈夫的脸。
就在这时,辉子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雪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医生!他动了!他真的动了!医生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和他说话,这很可能是意识恢复的前兆。
小雪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开始讲述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到求婚时的海边日落,再到他们简陋却温馨的婚礼。说到动情处,她的泪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夜深了,雨停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声响和小雪轻柔的叙述声。突然,辉子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回握了一下。小雪猛地抬头,正对上丈夫微微睁开的眼睛。那双她朝思暮想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和歉意。
欢...迎...回...来...小雪泣不成声地说出这句话,俯身将脸贴在丈夫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窗外的月光透过云层,静静地洒在这对重逢的夫妻身上。
辉子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雪...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让小雪的眼泪再次决堤。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丈夫,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医生和护士们悄悄退出病房,给这对夫妻留出独处的空间。蔡大姐抹着眼泪,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廊里,夜班护士们交换着欣慰的眼神,这样奇迹般的苏醒在医院里并不常见。
病房内,小雪用棉签沾水湿润着辉子干裂的嘴唇。别着急说话,她轻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辉子的目光追随着妻子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里满是眷恋。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小雪消瘦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
我...都...听见了...辉子断断续续地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每天...说的话...小雪的眼泪落在丈夫的手上,我就知道你能听见,她破涕为笑,所以我才像个傻瓜一样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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