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轻轻把白糕放回沙发,伸手抚摸着猫柔软的毛发。猫咪仰起头,用湿润的鼻子蹭着她的手指,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她想起去年夏天,辉子还坐在这个沙发上,白糕窝在他腿上打盹。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辉子和猫咪的身影融在一起,温暖又安详。
臭臭啊,小雪轻声唤着猫咪的小名,爸爸很快就会醒来的。
她起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鱼罐头。白糕立刻跟了上来,尾巴高高翘起,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小雪打开罐头时,手有些颤抖。她已经习惯了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但每次看到这只与辉子感情深厚的小猫,心里总是涌起一阵酸楚。
白糕津津有味地吃着鱼,小雪蹲在旁边看着。这只猫是八年前女儿小雨从同学家抱回来的,那时才四十天大,毛茸茸的一小团。小雨兴奋地给它取名,因为猫咪通体雪白,柔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辉子起初不太乐意养猫,但没过几天就被这个小生命征服了。他给白糕起了这个小名,理由是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名字要接地气才行。
小雪还记得辉子第一次带白糕去宠物医院打疫苗的情景。这个大男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一路上不停地安抚着猫包里的小家伙。臭臭不怕啊,爸爸在呢。他反复说着这句话,眼神里满是温柔。从那以后,辉子就成了白糕最依赖的人。每天下班回家,猫咪必定守在门口,一见他就扑上去蹭个不停。
夜深了,小雪抱着白糕躺在床上。窗帘没有拉严,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轻轻抚摸着猫咪瘦削的脊背,感受着它平稳的呼吸。这127天来,每个周末她都要乘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去康复医院,周日晚再赶回来上班。同事们都劝她请假专心照顾丈夫,但她知道辉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只猫。
你爸爸总说,臭臭是他的小福星。小雪对怀里的猫咪低声说,那次他生病发烧,你整整守了他两天两夜,记得吗?
白糕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抬起头用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轻轻了一声。小雪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这双眼睛总是让她想起辉子清醒时的样子——温和、坚定,带着一点点调皮。
上周在医院,医生告诉她辉子的情况有了一些好转。虽然还是浅昏迷状态,但对声音有了微弱的反应。她立即在辉子耳边轻声说起家里的事,特别是关于白糕的点点滴滴。臭臭又胖了,她当时说谎了,都快抱不动了。
现在抱着明显消瘦的猫咪,小雪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辉子出事前那个周末,还兴高采烈地给白糕买了新的猫爬架。那天晚上,他一边组装家具一边说:等我们老了,就让臭臭陪着我们晒太阳。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是医院护工发来的消息:今天辉先生的手指动了好几下。小雪的心猛地一跳,把白糕搂得更紧了些。猫咪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臭臭,爸爸可能要醒来了。小雪的声音带着哽咽,你要加油吃饭,等爸爸回来看到你瘦了,该心疼了。
她起身下床,又给白糕开了一个鱼肉罐头。这一次,猫咪吃得格外香甜,尾巴愉快地摇摆着。小雪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它,突然觉得这个空荡的房子里又有了希望。也许不久后的某一天,辉子就会回到这个家,继续和白糕一起在沙发上打盹,阳光依旧会透过纱窗洒在他们身上。
夜深人静,小雪抱着重新吃饱的白糕,轻声哼起辉子最爱的那首歌。怀里的猫咪渐渐入睡,呼吸平稳而温暖。她知道,无论还要等待多少个127天,这个家终会重新完整。因为爱,从来都是最有效的良药。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小雪轻轻把熟睡的白糕放在枕头上,自己轻手轻脚地起床。今天是周一,她又要赶早班火车回到工作的城市。临走前,她特意多倒了一些猫粮在食盆里,又换了干净的饮用水。
白糕似乎察觉到她要离开,迷迷糊糊地走到她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小雪蹲下身,抚摸着猫咪柔软的耳朵:乖,妈妈周五就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只猫从来不习惯她长时间的离开,每次都要闹几天脾气。
火车上,小雪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心里惦记着医院里的辉子和家里的白糕。她打开手机相册,翻看着去年拍的照片。有一张特别温馨:辉子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白糕蜷缩在他腿上,两个都眯着眼睛,神情惬意得像一对父子。那时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后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到了公司,小雪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工作。午休时,她给护工发了条信息询问辉子的情况。护工回复说今天辉子的眼皮动了两次,医生认为这是好征兆。小雪激动得手微微发抖,立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女儿小雨。
小雨正在外地读大学,得知父亲的情况后立刻打来视频电话。母女俩说着说着都红了眼眶。妈,我周末回去吧,小雨在视频里说,我想去看看爸爸,也可以帮你照顾臭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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