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花店时,容妤正坐在窗边发呆。
“你们回来了……说了些什么?”
卫弘简把刚才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她。
容妤听得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眉眼温和,愿意包容她的过去,一个锋芒藏敛,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的未来。
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分不清是委屈还是释然。
“你……你们真的愿意?”
卫弘简替她擦擦眼泪,“不愿意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逼到绝路。再说,我相信日子久了,你心里的秤,会慢慢偏向我这边的。”
景骁觉得很刺眼,于是挤开卫弘简,双手捧着她的脸。
“好了,别哭了,有些话要跟你说。”
容妤止住哭泣,认真听着。
“我这次回来,能待半个月。但过了这半个月,下次什么时候见,不好说。”
“我这工作,你清楚。子弹没长眼,说不定哪天就……”
“别说了!”容妤打断他,声音发颤。
景骁捂住她的嘴,“三年后,我还是会转业。”
“我的工资卡一直在你那里,别省着,该买买该花花,该添衣服添衣服,要是卫弘简敢让你受委屈,就用这钱雇人揍他。”
卫弘简:“……”
那张卡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年,他第一次发工资时办的,说“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
他想起父母的遗像,两张穿着军装的黑白照片,永远停留在三十多岁的模样。
父亲是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为了掩护战友牺牲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执行任务时遭遇伏击,再也没能回来。
从小到大,他听着“英雄子女”的称呼长大,却比谁都清楚,那四个字背后的苦楚。
他曾发誓绝不再让身边的人尝这种滋味,可穿上这身军装,就注定要把“离别”刻进骨血里。
“我爸妈走得早,没留下什么。”景骁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们都是军人,走的时候……挺壮烈的,部队给的抚恤金,我一分没动,全存着。”
他怕自己会像父母一样,某天突然就成了一张黑白照片,怕容妤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怕她余生都活在等待里。
“要是……我是说要是,这三年里我出了什么事,抚恤金会打到你另一张卡上。”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笔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
容妤挣脱他的手,“景骁!你再说这种话,我就……”
“就什么?就不理我了?不行。”
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容妤,听着,三年后我要是能回来,就用退伍费里面的钱给你买戒指,要是回不来……”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答应我,好好的。”
容妤咬着唇,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她知道景骁的性子,看似霸道,实则把所有柔软都给了她。
这张卡,这三年之约,哪里是什么退路,分明是他用命在赌,赌一个能陪她到老的可能。
卫弘简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自己给的安稳是最好的,此刻才明白,景骁给的,是连生死都算进去的牵挂。
那天晚上,三个人坐在小饭馆里,没提过去的争执,没说未来的约定。
景骁讲边境的趣事,说有次追毒贩摔进仙人掌丛,浑身扎满刺还被队友拍了照。
卫弘简说花店的糗事,说自己第一次除草,结果把花苗全拔了。
容妤坐在中间,听着听着就笑了,眼角却悄悄泛了红。
结账时,景骁抢着付了钱,拍了拍卫弘简的肩膀:“好好待她。”
“你也是。”卫弘简回拍他。
容妤站在两人中间,左手被卫弘简握着,身上是景骁披上的外套。
他记得她怕冷。
或许这样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奇怪,甚至不合情理,但此刻,看着身边两个男人眼底的默契与妥协,容妤忽然觉得,有些爱不必非要分出个唯一,能在各自的位置上守护着同一份牵挂,或许也是一种圆满。
她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很圆,像卫弘简戒指上的银圈,也像景骁藏在心里的念想,温柔地照着脚下的路。
接下来的半个月,卫弘简很识趣地把和容妤相处的时间都留给了景骁。
景骁就住在容妤家那间朝南的次卧。
第一天晚上,容妤洗完澡出来,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擦拭匕首。
她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匕首掉在地毯上发出轻响。
“想你了。”
容妤刚要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唇。
他的吻像边境的风暴,带着压抑了半年的思念,凶狠又急切。
容妤起初还有些犹豫,可当他的手抚过她后背,指尖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她忽然就软了下来,反手搂住他的脖子。
干柴遇烈火,大抵就是这样。
他记得她所有的敏感点。
他古铜色的脊背上面还留着训练时的疤痕,在她指尖划过的瞬间,他会闷哼一声,力道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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