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那副“你敢不答应”的架势,还有李娟看似无辜的眼神,让她浑身发僵,连脚步都挪不动。
“我……复川他……”她只能搬出秦复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他敢!”秦母眼一瞪,“我是他妈,难道还做不了这点主?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容妤咬着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家伙像是察觉到主人的难过,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对着满脸凶相的秦母和一旁假惺惺的李娟狠狠哈出一口气。
秦母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你看看你养的这破猫!也跟你一样没规矩!”
一旁的梁阿姨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趁着秦母和容妤僵持的空档,溜进了厨房旁边的小卧室。
她知道容妤性子软,肯定拗不过秦母,这时候只能指望先生了。
梁阿姨反手关上门,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找到秦复川的号码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她心里一沉,又试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可怎么办啊……”梁阿姨急得直跺脚。
先生在西北信号不好?还是在忙项目没听见?这节骨眼上联系不上,小妤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她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秦母已经拉着李娟往客房走,容妤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格外可怜。
梁阿姨急得直搓手,正想再试试拨秦复川的号码,门外传来手机铃声。
她心里一动,赶紧从门缝里细看,是容妤的手机在响。
容妤慌忙擦了擦眼泪,把团团放到地上,快步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声音压得极低:“路董……”
“在忙吗?我刚好在你家附近,有份文件需要放到书房,方便开门吗?”
容妤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才细若蚊吟地应了声:“方便……”
她挂了电话,刚转身,就看到李娟站在不远处,眼神闪烁,显然是偷听了几句。
容妤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李娟却快步走到秦母身边,凑到她耳边添油加醋低语了几句:“阿姨,嫂子刚才在跟男人打电话呢,听着挺亲密的……”
秦母本来就憋着气,一听这话顿时炸了,几步冲到容妤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跟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就知道你守不住寂寞!”
容妤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我没有!是复川的上司,送文件来的!”
“送文件?我看是野男人吧!”秦母根本不信,正想再骂,门铃声突然响起。
秦母刚把李娟的行李往客房一扔,转头就对着门口骂骂咧咧:“催魂呢?!”
门一开,路铮挺拔的身影堵在门口,深灰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眼神扫进来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容妤呢?”
秦母意识到他是冲着容妤来的,顿时炸了毛:“好啊容妤!复川才走几天,你就敢把野男人领到家里来?!这就是你整天在家待着的勾当?!”
容妤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摇头:“妈!您别乱说!这是路董,是复川的……”
“复川的什么?我看是你勾引来的野男人吧!”
秦母越说越难听,指着路铮的鼻子就骂,“你这人也不害臊,勾引别人老婆,算什么男人!”
李娟在一旁怯生生地帮腔,声音不大却句句扎心:“嫂子,阿姨也是着急……您怎么能这样呢?哥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您在家……”
“闭嘴。”
路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摄人的威压,瞬间让客厅安静下来。
路铮的目光直直落在李娟脸上,那眼神里的冷冽让她喉咙一紧,后半句“……不该这样的”硬生生卡在舌尖,脸色瞬间褪成纸白。
“我的话,需要再说一遍?”
他语调未扬,却吓得李娟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慌忙往秦母身后缩。
秦母见李娟被镇住,梗着脖子嚷嚷:“你吓唬谁呢?一个外乡人也敢在我秦家撒野!我告诉你,这是我儿子家,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秦家?”路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弧度,却毫无暖意,“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路铮的名字。秦复川能住进来,是我给的面子,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里谈秦家?”
秦母被噎得脸涨成猪肝色,猛地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你胡说!我看你就是想占人家便宜,编这种瞎话糊弄人!”
她压根不信这房子会是眼前男人的,只当是他为了帮容妤圆谎编的借口,嗓门反倒比刚才更大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能吓唬住我!容妤,你说!这房子是不是复川买的?”
容妤被她逼得往后缩了缩,嘴唇动了动,刚想说“是路董借的”,就被秦母狠狠一瞪:“你敢说不是?我看你就是被这野男人灌了迷魂汤!”
路铮看着她撒泼的样子,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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