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不等容妤反应,小心翼翼将她抱回房间,他没立刻起身,反倒半跪在床上,将头轻轻埋在她小腹上,像个盼着听动静的毛头小子。
这些日子,路铮推了所有应酬,每日准时回家,一进门便直奔卧室,笨手笨脚地学给她按揉酸胀的腰,营养师拟的食谱被贴在最显眼处,李妈煲汤时都得再三核对用料。
容妤被他这般妥帖地护着,心里那点忐忑虽未全消,却也渐渐生出些安稳来。
只是想起路昱和秦复川,仍会忍不住担心,盼着他们能安安分分待着,别再撞上来。
地级市医院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路景明在那头嗫嚅:“哥,张医生说的,一个多月了,大伯现在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守着她,连公司都不怎么去了。”
话音刚落,旁边“咚”一声响。
秦复川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没稳住,手肘重重撞在床沿上。
他顾不上疼,一把拽过路昱的胳膊,眼里红血丝直冒:“路景明说什么?妤宝怎么了?怀孕了?路铮的?”
最后三个字咬得又快又狠,像是要把牙咬碎。
路昱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过去。
秦复川抢过来贴在耳边,听见路景明还在说“大伯弄了十个亿的育儿基金,定制高级VIP病房”,猛地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摔。
“畜生!”他低骂了一句,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带着喘。
他知道容妤在路家受了委屈,怀了路铮的孩子,这往后,她还怎么脱身?
她是不是不舒服,路铮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会不会孕吐得厉害?
秦复川心乱如麻,恨不能飞回容妤身边。
“我就知道不能等!”他伸手去摸床底下的拐杖,“我这腿就算废了,也得现在就去京城!我要把妤宝带出来!”
“你先别摔手机!”路景明在那头急得直喊,“还有事!容妤……容妤求了大伯的,说让他别对你们动手。大伯答应了,说只要你们不兴风作浪,安安分分的,就不会管你们!”
路昱把手机捡起来,贴回耳边:“景明,你确定?”
“确定!我偷听到的!大伯当时正给宝宝念故事做胎教,容妤跟他求情,他就应了,还说你们俩是毛头小子,掀不起什么浪,懒得费心。”
路昱捏着手机沉默了。
路铮这话,一半是轻视,一半或许也是真的。
有容妤和孩子在,他暂时没空分神对付他们。
“还有,”路景明又补了句,“你们要是想动,先往京城挪吧。我听大伯的意思,他现在眼睛就盯着容妤,你们转到京城的医院养伤,他未必会管。”
“不好说。”路昱靠在墙上,指尖敲了敲手机,“但这是机会。去京城,至少能离妤宝近点,真有什么事,也能快一步。”
两天后,路昱联系了张天彻,秦复川转进了京城一家隐蔽的私立医院。
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路铮耳朵里。
老陈站在卧室门口,低声汇报:“先生,查到了,大少爷和秦先生……住进了和济医院。”
路铮正给容妤剥荔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容妤握着他的手腕:“你……不去管他们吧?”
路铮把荔枝喂她嘴里,指尖刮了刮她的脸颊:“我说过的,他们安分,我就不管。”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懒懒散散的:“两个小崽子而已,等你生了孩子,他们要是还不识趣,再收拾也不迟。”
容妤的肚子渐渐有了弧度,路铮放松了对她的管控,甚至允许安心时不时来看看她。
路铮待她愈发小心,只是公司偶有推不开的急事,仍需出门处理。
这天路铮刚走没多久,容妤坐在廊下晒暖,见李妈端着安胎茶过来,接过时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李妈,这院子的茉莉开得真好,前夫人在时,是不是也爱种这些?”
李妈手一抖,茶盏差点歪了:“太太,前夫人在世时院子里是种过花的,只是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见容妤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李妈张了张嘴,还是劝道:“太太,有些旧事早该埋了。您现在怀着身孕,先生又疼您,将来这路家都是您和小少爷的,何必去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容妤也不好再问,李妈见她没再追问,才松了口气,又劝了两句“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便转身去了厨房。
容妤捧着茶盏,望着茉莉花瓣出神。
她性子本就单纯,先前没经历过这些弯弯绕绕,可这些日子安心常来,两人坐着说话时,安心偶尔会叹着气提几句别处豪门的事。
哪家家主在外一堆小三私生子,哪家嫡子被悄无声息送了出国,谁谁谁死的蹊跷,末了总叹一句“都是些没处说的事”。
安心前几日还坐在她身边,“小妤,你别觉得人心都是好的。尤其这大宅子里,谁掌着权,谁就有底气说话。”
“那些过去的事,能埋着就埋着,没人会真去翻,翻出来又怎样?掌权的人不点头,真相也成不了真相。”
那时她没太往心里去,此刻听李妈把话堵得死死的,再想起安心的话,心里忽然透亮了些。
前夫人的死再蹊跷,路家如今是路铮说了算,他不想让人提,这事儿就只能是“陈芝麻烂谷子”,谁还敢去追问?
她就算问得再多,没有路铮松口,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小时候没了母亲,长大了被父亲这般冷待,连亲妈的旧事都成了不能碰的禁忌。
容妤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酸酸的。
她起身去东厢房看望父母,路铮待她上心,待她父母也是真的上心。
父亲喜欢下棋,路铮还特意让人找了位会下棋的老管家,日日陪着对弈。
衣食用度更是不用提,保姆日日盯着,生怕有半点不周。
只是容母心里总有些别扭。
她打心底感激路铮,可每次见路铮和丈夫站在一处,两人年岁相近、甚至路铮的气场更显沉稳时,她就忍不住恍惚。
明明该是晚辈的女婿,却同辈人,这声“女婿”总叫不出口,心里拧巴得很。
她也知道是自己老辈人的心思转不过弯,私下里跟容父念叨过几次,末了也只能叹口气,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路铮当了父亲,或许这份别扭劲儿就能淡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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