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回到熟悉的城市,空气里都带着一股让容妤烦闷的味儿。
她在庄园晒出来的那点好气色,没两天就折腾没了。
容祁果然在医院项目上给她使绊子,虽然不痛不痒,但像苍蝇一样膈应人。
这天下午,她刚从公司出来,坐在后座揉着太阳穴。
“小姐,林董住院了,心脏的老毛病。董事长吩咐您有空去看看。”
林董,跟她爸有点交情,一个挺会来事儿的老头。
容妤“嗯”了一声。
车子开到市中心一家顶级私立医院。容妤没心思挑礼物,让江述从后备箱随便拿了盒别人送的昂贵补品。
从林董病房离开时,她瞥见旁边休息区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影,有点眼熟。
是周屿安。
容妤停下脚步,蹙眉打量他:“你病了?”
“阿妤?你怎么来医院了?”
“来看一个世伯,你怎么回事?”
周屿安神色有些尴尬和无奈,“是我之前那个搭子,他昨晚在夜店被人打了,医院联系人的第一个就是我,我没办法,只能过来看看。”
“就之前放你鸽子的那个?”
周屿安点点头,脸上有点烦:“嗯,许岑。也不知道惹了谁,伤得不轻。”
许岑?
容妤心里啧了一声。这名字可耳熟。
她脸上没露出来,反而扯出点好奇的表情:“看看去。”
周屿安有点意外,容妤平时对这些可没兴趣。但他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病房是双人间,但另一个床空着。
许岑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脸上挂着彩,嘴角破了,眼眶乌青,一只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看起来惨兮兮。
许岑睁开眼,看到周屿安,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周同学,你来了……医药费我……”
他话没说完,目光越过周屿安的肩膀,看到了站在门口,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容妤。
刹那间,许岑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下意识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可一动就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周屿安没注意到许岑的异样,还转头对容妤说:“阿妤,这就是许岑。”
“许岑,这是我女朋友,容妤。”
“女……朋友?”许岑看看周屿安,又看看容妤,整个人都僵住了。
容妤慢慢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许岑的心尖上。
她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破烂。
“哟,世界可真小,A大的高材生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周屿安皱了皱眉,觉得容妤态度有点奇怪,轻轻拉了她一下:“阿妤……”
容妤甩开他的手,俯下身,凑近许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恶意地低语:“在哪儿卖的?碰上硬茬了?”
许岑猛地闭上眼,他不敢看她,更不敢回答。
“阿妤,你们……认识?”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在某些地方很有名嘛。你倒是好心,还管他医药费。”
周屿安老实回答:“他家里困难,总不能看着不管。”
“哦。”容妤点点头,看许岑那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心里那股恶劣的趣味又升起来了。
她对周屿安说:“你去问问医生,他这伤具体怎么回事,后续还要多少钱。好歹是你搭子,总不能白来一趟。”
周屿安觉得有道理:“好,那你……”
“我在这儿等你呗。”容妤笑得意味深长。
周屿安不疑有他,转身出去了。
容妤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开口:“睁眼。”
许岑不动。
“我让你睁眼。”容妤语气冷了下来。
许岑颤抖着睁开眼,看向她,眼里是屈辱和恐惧。
“别装了。周屿安没在,说吧,谁打的?”
许岑沉默片刻,似乎不愿意回忆,“是任小姐。”
“任雅婷?”
“……嗯。”
“她为什么打你?”容妤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
“她……她前天来‘魅影’,要点我……出台。我……我没同意。”
“就为这个?你怎么还在演贞洁烈男啊,任雅婷给你的钱应该不会少吧。”
许岑的脸由白转红,又变得惨白,他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我不卖身。”
“呵,你觉得你很清高?很了不起?”
“你看看你现在,躺在在这里,动都动不了,医药费都要靠别人施舍。你的清高,能给你奶奶交手术费吗?能让你活下去吗?”
许岑的身体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被说中了最不堪的现实。
“你以为你守着的这点东西,很值钱?在任雅婷眼里,你不过是个不识抬举的玩物。在我眼里……”
“也差不多。”
许岑猛地扭开头,胸口剧烈起伏,牵扯到肋骨的伤,疼得他闷哼一声。
容妤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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