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沈今辞依旧起得早，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
林曦坐下时，发现她那杯惯常的三分糖燕麦奶咖啡已经摆好，但位置离他的更近了些。
沈今辞正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手边放着一碟刚刚切好的新鲜水果。
见她过来，他很自然地将那碟水果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般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今天的橙子很甜。”
沈今辞头也未抬，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磁性，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我还是最喜欢西瓜……】
林曦“嗯”了一声，拿起一瓣橙子，果然汁水丰沛，甜入心脾。她注意到他手边的那杯黑咖啡几乎没动，而之前张姨特意准备的养胃小米粥，却被他喝掉了大半。
一种微妙的、被无声接纳的感觉，在她心底轻轻漾开。
林曦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
项目进入最紧张的阶段，林曦常常在客厅的书桌工作到深夜。
沈今辞似乎也变得更忙，但他的“忙”，常常发生在客厅的沙发上。
有时他开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有时他只是倚在沙发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台灯在他周身勾勒出安静的光晕。
却很神奇的是，每次他的位置都离林曦有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沈今辞从不打扰她，却总在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抬头时，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或是一碟切好的小点心。
“歇一会儿。”
沈今辞的话总是很简单，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
林曦被一个设计效果难住了，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几乎要钻牛角尖。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撇着眉角。
忽然，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缓缓靠近。
沈今辞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里的光影，”他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侧，一只手虚虚地指向屏幕某处，“或许可以再柔和一些，尝试用渐变如何？”
沈今辞的建议精准地点醒了林曦。
林曦眼前一亮，立刻动手调整。
效果果然瞬间提升，整体画面变得生动而富有呼吸感。
“真的可以！太好了！”
林曦兴奋地转过头，脸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
因为距离太近，她转头的瞬间，发梢几乎拂过他的下颌。
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曦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睫和瞳孔中自己小小的倒影，那里面似乎有什么情绪，像流星般快速划过。
沈今辞率先移开目光，直起身，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嗯，很好。”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说完便转身走回沙发，拿起书，却似乎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林曦摸着仿佛还残留着他气息温度的耳尖，心跳莫名失序。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在悄然缠绕、收紧。
……
一场夜雨骤然而至，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伴随着沉闷的雷声。
林曦被雨声吵醒，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客厅倒水。
经过主卧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些细微的、不寻常的动静。
林曦犹豫了一下，轻轻叩门：“沈今辞？你还没睡吗？”
门内静了一瞬，然后门被打开。
沈今辞站在门内，穿着深色丝质睡衣，领口微敞，脸色在廊灯下显得有些苍白，额发似乎被薄汗濡湿了几缕。他很少露出这种近乎脆弱的神态。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试图掩饰什么，“只是雨声有点大。”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沈今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眉头瞬间蹙起，下意识地避开了窗口的方向。
林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没有多想，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他的指尖一片冰凉，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意。
“我去热杯牛奶吧？”
林曦放柔了声音，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喝点热的会舒服些。”
沈今辞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深邃复杂。他没有抽回手，反而缓缓地、带着一丝试探地收拢手指，将她的指尖包裹在自己冰凉却稳重的掌心里。
“好。”
林曦低声应道，任由她牵着走向厨房。
那晚，他们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窗外渐沥的雨声。
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地喝着温热的牛奶。
林曦没有松开手，而他，也一直握着。
经过雨夜，某人似乎放开了……
沈今辞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但一些细微的触碰变得愈发自然。
递书时指尖的轻碰，沙发上并肩看电影时手臂偶尔的相贴，林曦替他整理领带时他配合的低眉顺眼……都染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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