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结束的时候,杜明拙正好完成了他织了好几个月的围巾。
下课铃正好戏剧般打响。
地蛋胳膊肘夹了书就往外走,步伐虎虎生风像去赶集。
杜明拙探身,从躺椅上爬起来,军大衣掀到一边,把围巾往徐逢脖子上一围,低头帮她调整角度。
徐逢下半张脸埋进铁锈红的细线羊绒围巾里面,显得眉眼温柔了些,也显白。
杜明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知道看的是徐逢还是围巾。
瞿续超的话他听进耳朵了。
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徐逢耳边打了个响指,吓的徐逢一愣,徐逢报复般地拍了他一巴掌。
他歪着头,脸上是得逞的笑,伸手把围巾往她下巴下面掖了掖,漫不经心地用说悄悄话的声音神秘讲道,“你还记不记得王建国说的无人扶我青云志?”
徐逢不明所以,“怎么?”
杜明拙眉眼生动,“下一句在我这儿是:那是他人没本事。”
徐逢表情无语,“你有病吧?这又装的哪门子蒜呢。今天演的剧本是霸道总裁吗?”
杜明拙收回手,侧着坐回躺椅上,胳膊肘撑着膝盖,十指交叉搓了搓,自下向上看着徐逢,表情却莫名认真。
“某种意义上地蛋说的没错,但咱智力不低,这是第一个,其次咱也很努力。进步既然他说没那么重要,那么咱就比起步……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叫我一天哥,你遇到我之后,就起跑线就在罗马。”
形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形成一个举动不知道会不会需要21次。
等徐逢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成习惯了。
杜明拙会用自己的手背去贴徐逢的,如果是冷的,他会比徐逢还焦虑。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他像往常一样待不住,要出去转一圈。
回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来,忽然整个人靠在门框上不动了。
脑袋,肩膀,胯骨,抵在刷了绿漆的门框上,抱臂,就这样长久地在一个普通的午后注视着教室里,教室里的徐逢的背影。
下课了教室有些乱,站着的坐着的,下位走路的,希沃白板上还是上节课残留的题目做一半的笔记,和投屏的页面。
阳光穿过教学楼,走廊,打了限位器窗户的玻璃,照在徐逢身上,她心无旁骛脊背笔挺,低头写着什么。
桌子上是她的新笔筒,红色旺仔牛奶罐做的,他之前拜托陈清识弄的,徐逢嘴上嫌弃,实际上拿到眼睛都亮了,特别喜欢。
暖黄的光落在她的发上,衣服上,在嘈杂的环境里单单为她勾了金边,漂亮地有些神圣,光也偏爱她。
装有限位器的十厘米窗户吹进风,金色的发丝随风浮动着。
以前的人牙子看牙口,现在富人大多看头发,这是真的。
徐逢的头发被养得很好,也许是他特意向别的太太打听到的高价洗发水,护发素,发膜,护发精油奏效了,也许是心态的转变,也许是因为她一开始去李想那,决定把冗余不够利索的长发剪掉。
总而言之杜明拙成功了,就像他之前干什么都大概率成功一样。
徐逢的变化很大,也许她自己都意识不到,更宁静平和,头发被皮筋绾成低马尾,乖顺地搭在铁锈红羊绒围巾上。
他由眼前的景象引得思绪纷飞,如同被人来人往搅乱的空气中的浮尘。
皮筋还是他去商场精品店买的,被徐逢交代任务后,他和批发似的买了很多,徐逢看到标签上价格把他一顿骂。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买的皮筋五块钱四根徐逢还是嫌贵,但笑得灿烂,让徐逢心软。
很多人都把事情放心地交给杜明拙,因为他都能办得很好,徐逢除外,把事儿交给他自己就糟心吧。
在这个平凡又普通的午后,杜明拙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不知不觉为多年后的许多个恍惚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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