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小心翼翼的来到冷宫时,恰好撞见刚在冷宫门口的薛除浊。
他迈着步子,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前。
“等等!”厉栀赶紧喊住,但是走近时薛除浊的门已经关上了。
...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还好与许尽欢不同的是,薛除浊没有上锁。
厉栀一脚踹开那门,飞快的追逐着薛除浊的身影,却见他头也不回进了里屋。
“夸嚓”一声,门从里面被锁住的声音响起。
厉栀:......
这些男人怎么总有这种将人锁在门外的癖好?是想让听人对着门忏悔吗?
厉栀最讨厌这回事,若是旁人就罢了,可谁叫这人是薛除浊这个小犟种呢?他可不会像许尽欢那么好哄,憋几天不讲话就糊弄过去。
面对什么人,还是得看用什么方法才是。
厉栀深深吐出一口气,咬牙,扯出一个笑脸拍打着门,温柔的喊着:“薛除浊?阿浊,阿浊阿浊阿浊----你放我进去呗?出去了这么久你都没有想我吗?我可想死你啦。”
“......”
“你有没有受伤呀?我身上日日都备着药哦,就是怕你突然一身是血的回来出现在我面前。”
“......”
“对了,我和许尽欢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是他摔倒了,我抱住了他而已,今日遇见许尽欢的来龙去脉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
厉栀其实越讲越心虚,明明之前薛除浊还因为自己救了许尽欢生了好大一顿气,那顿气没消,这顿气又来了。
厉栀当真不知道还要如何哄了。
“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保证什么都说给你听,再也不说谎了。”
“......”
“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在听。”
“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不要我了吗?”
“......”
“我这几天都很想你,想的我睡不着,你没发现我都瘦了吗?”
“......”
“其实你还是爱我的对吧?不然为什么会在张天师朝我走来时挡在我面前呢?”
“你就打开门见见我吧,我是找给太后亲手熬粥的借口来的,若太久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
门里面依旧没有传来声音。
难道今日当真没有办法了?厉栀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觉得今日薛除浊的确不想看见自己,转身想回去打一壶水来边讲边喝时,身后的门突然拉开一条漆黑的缝,一只手伸出,将她扯了进去。
“啊!”
厉栀整个人被甩在门上,背后磕的生疼,双手也被一种极为强悍的压迫力量紧紧按在门上,后腰是门锁的位置,咯的她生疼。
厉栀养尊处优惯了,现下对疼痛极其敏感,她下意识开口:“薛除浊你弄疼我了!”
粗重的呼吸在头顶上方响起,白色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厉栀眼前,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弄疼你了?”他复述了一遍厉栀的话,而后道,“所以你希望我像许尽欢那样哭着给你道歉?”
薛除浊咬牙切齿凑近厉栀,像一条随时会冲上去啃食她的野狗,
“休想。”
最后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杀意。
厉栀的注意点在,薛除浊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出现了吗?
厉栀动了动手,可怜的望着他:“可是的确是他先扑过来的,我只不过是顺势安慰他罢了。”
“我不想听你说谎。”
薛除浊近乎是哀求的语气,他现在听不进去厉栀任何一句话,心中的酸胀感快要将他吞噬,淹没。
从前,他不知道为什么人会觉得自己的处境能从天堂一瞬间掉入地狱。
今日他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半月的痛苦沉睡中,薛除浊的梦中都是厉栀的影子。他想见她,想见的快要疯了。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喉咙里灌满了滚烫的沙砾,每走一步都在燃烧生命,只有一滴甘泉才能救他的命。
可真当他找到这滴甘泉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吞咽她,一切都如黄粱一梦。
厉栀拍打许尽欢脊背的手是那么刺眼,温柔的神情像一把利刃捅进了他的心脏,在里面反复搅动。
她这么虚伪,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也会心疼别人?
一想到厉栀对许尽欢的好,薛除浊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厉栀在薛除浊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种痛苦的神色。
薛除浊,竟然会因为她而痛苦?
厉栀的心脏跳的极快,她忘记了疼痛,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回答他:“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只是在安慰他,你听我...”
之前为许尽欢挡箭是意外,现在对他的亲呢又成了安慰?
对,这是她惯用的答法。
她总是用这一套说辞来掩盖自己刻意对许尽欢的接近,不惜一次又一次对他说谎。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又暴力的撕开,令薛除浊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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