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烽烟待,许家寨整戈
转眼又到了入秋的季节,许家寨的晒谷场上,日头悬在半空,洒下灼人的光。赵卓攥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棍,在晒得发硬的泥地上一笔一划划着阵型,棍尖划过之处,扬起细碎的尘土。他身后,两百三十名特战队员身姿笔挺如松,清一色的灰布短褂浆洗得泛白,腰间扎着两指宽的牛皮绑腿,锃亮的刺刀斜挎在肩头,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连呼吸都齐整得像提前演练过一般。
自打上个月赵卓将特战队员整编的建议递到高达案头,这位许家寨的领头人当天就拍了板——要把这两百三十人的精锐力量拆成五个小队,每队都要练出能独当一面的本事。此刻赵卓站在队伍前头,声音裹着皖北特有的粗粝,一字一句核对编制,每个字都砸在队员们心上:“每队四十五人,一个都不能少!五人专司电报联络,发报要快、译电要准,哪怕天塌下来,指令也不能断;十二人突击组,每人配一把冲锋枪、两把短刀,练的就是近身搏杀、撕开敌人防线的狠劲;十二人狙击组,拿的是杨继曾新造的狙击枪,专打鬼子的军官、机枪手,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重要目标,一枪就要让鬼子断气;十二人暗杀组,练的是悄无声息,摸哨、破袭、夜里行动,连脚步声都不能让敌人听见;最后两人当正副队长,管着队里的大小事,三人做侦查尖兵,要像猎狗一样,提前摸透鬼子的路线、人数、装备,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他话音刚落,队伍里立刻响起整齐划一的回应:“明白!”声浪撞在晒谷场周围的老槐树上,震得树叶簌簌作响。潇静怡从队列最前头走出,一身玄色劲装衬得她身姿愈发利落,腰间的双枪枪套紧扣,步伐沉稳有力。高达抬手示意队伍安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任命潇静怡为夜鸮特战队总队长,统管五个小队,往后这两百三十人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潇静怡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手臂绷得笔直,声音清亮如钟:“请高旅长放心,潇静怡定不辱命,保证完成任务!”
紧接着,各小队队长依次从队列中走出。诗涵握着腰间那把磨得趁手的勃朗宁手枪,枪柄上还留着她常年摩挲的温度,她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队员时带着十足的底气,稳稳接下一小队的担子;陈默背着一把自己改装过的步枪,枪托处缠着防滑的布条,他话不多,站在那里却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场,只冲高达点了点头,便算接下了二小队的职责;苏芮手里攥着个泛黄的小本子,笔尖已经搭在纸页上,她既是三小队队长,又兼任大队副队长,刚站定就低头在本子上记着各队的人员名单,连队员的特长都备注得清清楚楚。
四小队和五小队暂时没找到更合适的人选,高达便点了经验丰富的李涛和启程。李涛早年跟着队伍打过军阀,手里的枪从不含糊;启程则擅长野外作战,对皖北的地形熟得像自家后院。两人往前跨出一步,胸膛挺得笔直,齐声表态:“请高旅长放心,我们一定带好队伍,训练、作战都绝不掉链子!”
整编完编制,训练的硬标准也随即定了下来。赵卓指着寨外那片圈起来的马厩,声音拔高了几分:“人人都得会骑马!马厩里的三百匹战马,白天黑夜轮着用,谁要是学不会,晚上就别回营房,在马场上接着练,啥时候能在马背上坐稳、能边骑马边开枪,啥时候再歇!”他又转头指向寨外那条刚修的土公路,公路上停着二十辆早年从直系军阀手里缴获的卡车,车身虽有些旧,却被保养得油亮,旁边还停着十六辆摩托车,排气管擦得能照见人影:“这些家伙什,半个月内,每个人都得能把方向盘稳住,不仅要会开,还得会修!路上爆胎、发动机出毛病,都得自己搞定,到了战场上,可没人帮你修车!”
至于武器,要求更是严苛到了骨子里——步枪要能百步穿杨,冲锋枪要能压住枪口,手榴弹要算准投掷距离,掷弹筒要瞄得精准,就连刺刀拼杀、匕首刺杀,都得练到闭着眼睛能出招。每天天刚蒙蒙亮,晒谷场上就响起了“杀!杀!杀!”的喊杀声,队员们练瞄准、练武器装卸、练战术配合,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泥地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湿痕,又很快被日光晒干,只留下一圈圈浅色的印记。老队员们本就有基础,此刻都主动凑到新队员身边,手把手教他们握枪的姿势、瞄准的技巧,连呼吸的节奏都细细叮嘱,生怕漏过一点细节。
许家寨后山的兵工厂里,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杨继曾戴着一副沾满油污的圆框眼镜,镜片上蒙着一层薄灰,他却顾不上擦,眼睛死死盯着车床,手里的扳手不时调整着角度,车床飞速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一截截钢材在他手里渐渐变成了狙击枪的枪管。旁边的杨蕾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账本,清点着刚造好的武器,她指尖划过一把把狙击枪,声音清晰:“狙击枪已经造好一百五十把,每把都试过枪,精度没问题;子弹两万一千发,都装了火药,压了底火;手榴弹五万颗,引信都装好了,拉弦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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