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看着寨子里乱成一团,我这心里跟油煎似的。老人们颤颤巍巍地收拾包袱,孩子们吓得直哭,小莲忙着把药草往篮子里塞,急得额头都是汗。玄风指挥着青壮年搬运粮食,可那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我更慌了。
公主,您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大山扛着两袋粮食,眼圈红红的,这太危险了!
我摇摇头,把萧绝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还在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我得守着他,我轻声说,也得守着咱们的家。
说这话时,我肚子里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小家伙在回应我。这感觉太神奇了,让我一下子就有了力气。
等最后一批百姓撤进密道,天已经蒙蒙亮了。寨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旗子的声音。我独自坐在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酸酸的。这才过了多久安生日子啊,又要打仗了。
公主。玄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探子回报,敌军距此只有二十里了。
我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走,去看看。
站在寨墙上往外望,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军队像潮水一样涌来。那阵势,比三皇子带来的兵多多了。我下意识捂住肚子,心里直打鼓——孩子,娘能护住你吗?
回到屋里,我打来热水给萧绝擦身。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可人还是醒不过来。我一边擦一边跟他说话,就像他还能听见似的。
你说你,非要逞能,我戳戳他的脸,现在好了,躺在这儿当木头人。等你醒了,看我不跟你算账...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正好落在他眼皮上。神奇的是,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萧绝?我赶紧擦擦眼泪,凑近了看。
可他再没动静了。我叹了口气,继续给他擦手。这双手,以前多有力啊,现在却冰凉冰凉的。
傍晚时分,敌军开始在山脚下扎营。我看着他们升起炊烟,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现在去偷袭,说不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转念一想,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母后说得对,凤脉之力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厮杀的。况且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夜里我睡不着,索性搬到寨墙上住。小莲给我送来被褥,非要陪着我。
你进去,我推她,这里危险。
公主在哪我在哪,她倔强地裹紧被子,再说您现在身子重,得有人照顾。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留下。我们俩挤在一个了望台里,看着山下的营火像星星一样密密麻麻的。
公主,小莲突然小声问,您怕吗?
怕啊,我老实说,怕得要命。可是怕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
其实我还有句话没说——自从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我就觉得特别踏实。好像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二天一早,敌军开始攻山了。他们显然吸取了三皇子的教训,不再强攻,而是用弓箭手压制,工兵在后面修路。
我看着他们一点点往前推进,心里急得不行。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天就能修到寨门口。
公主,让我带人冲一次吧。玄风握着刀,眼睛都红了。
不行,我摇头,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可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试着调动凤脉之力,可每次刚要发力,就觉得肚子抽着疼。试了几次都不行,急得我直冒汗。
中午休息时,我累得在寨墙上睡着了。梦里又见到了母后,这次她身边还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看轮廓像是个年轻男子。
清浅,母后温柔地拉着我的手,记住,凤脉之力的真谛,在于与万物共鸣。
那个模糊的身影也开口了,声音特别耳熟: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猛地惊醒,发现怀里那块补玉玺的金子正在发光。更神奇的是,我感觉到整座凤鸣山都在回应这光芒——树木在轻轻摇曳,山泉在叮咚作响,连石头都在微微震动。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骚动。我赶紧爬起来看,只见敌军的工兵像见了鬼似的往回跑——他们刚修好的山路,居然自己塌了!
这是...玄风目瞪口呆。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把手放在寨墙上,轻声说:谢谢。
寨墙传来温暖的回应,像是在说不客气。
原来,这就是与万物共鸣。凤鸣山从来都不是死物,它一直在守护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接下来的几天,敌军试了各种办法攻山,可每次都莫名其妙地失败。不是突然起大雾迷了路,就是遇到山体滑坡。最邪门的是,他们的粮草总是无缘无故地霉变,战马也接二连三地生病。
我知道,这都是凤鸣山在帮我。
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天夜里,我正发愁,突然听见密道方向传来动静。不会是敌军发现密道了吧?
我赶紧带着玄风往那边赶。到了才发现,竟是凤清羽带着援军回来了!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但精神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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