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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作城内外,时间在爆炸的余烬和低沉的飞机引擎轰鸣中缓慢流逝。
天空中日军的飞机依旧像讨厌的秃鹫般盘旋,不时俯冲下来,用机枪扫射着任何它们认为可疑的动静。
或者将剩余的炸弹丢向67军可能隐藏的区域。
但效果已经大不如前。
因为暂2师和暂3师早已在陈实的命令之下停止进攻,隐蔽待命,保存有生力量。
日军的战机只能变成瞎子,漫无目的轰击。
焦作城外,暂二师临时隐蔽区域。
向凤武蹲在一个半塌的煤矸石堆后面,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烦躁地咀嚼着。
他透过缝隙盯着天上那些耀武扬威的“铁鸟”,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娘的!有种下来跟老子干!”
他低声骂着,身边是同样憋着一肚子火的士兵们。
他们刚刚打顺了手,眼看就要把矿区最后的鬼子清理干净,却被硬生生按在了这里。
看着战友被炸伤炸死,这种无力感让每一个悍勇的士兵都感到屈辱。
“师座,小鬼子的飞机好像没那么勤快了?”
一个营长凑过来,小声说道。
向凤武抬头仔细观察。
确实,飞机的俯冲频率明显降低了,盘旋的高度也似乎提升了一些。
“狗日的没油了?还是没炸弹了?”
他啐掉嘴里的草根,眼中凶光重新闪烁。
“告诉弟兄们,检查武器,准备好家伙!天上这些王八蛋一走,立刻给老子冲出去!把矿区里剩下的鬼子,一个不留,全宰了!”
焦作城南,暂三师进攻集结地。
师长沈发藻同样面色凝重。
他的部队已经突入城区。
甚至看到了日军核心据点那高大的院墙,却被这空中打击硬生生逼退。
还损失了不少好不容易才打开的突破口。
沈发燥拿着电话。
听着各团汇报伤亡和隐蔽情况,心在滴血。
“军座命令,保持隐蔽,等待时机。”
他对着话筒,声音沉稳地传达着命令,但紧握话筒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他看着远处焦作城内依旧耸立的日军据点。
那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眼里,也扎在67军的心上。
“小鬼子,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月山镇,67军前敌指挥部。
陈实如同一尊石雕,站在观察口前,一动不动。
他的望远镜始终没有离开过天空。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估算着日军飞机的续航能力和弹药基数。
“差不多了……”陈实喃喃自语。
他看到天上的飞机编队开始变换队形,俯冲扫射的动作几乎停止,只是在更高的空域进行象征性的盘旋。
顿时清楚,日军战机这是燃油不足的表现。
小鬼子的飞机要退场了,那接下来该67军重新登场了。
“命令各部!”
陈实猛地转身,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爆发力。
“日军飞机即将返航!所有部队,做好立即攻击准备!一旦确认敌机离开战场,无需再次请示,按原定计划,向焦作市区和矿区,发起总攻!记住,速度要快,攻势要猛!绝不给鬼子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通讯参谋大声应命,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实的判断,又盘旋了几分钟后。
天空中的日军飞机编队终于调转机头,带着意犹未尽,或者说无可奈何的轰鸣声。
向着来时的东方和北方天际线飞去,引擎声逐渐消失在云端。
鬼子飞机一走,暂2师和暂3师解开了来自空天的枷锁。
“狗日的终于滚了!”
“弟兄们!跟我上!”
几乎在日军飞机消失在视野的同时。
焦作城外东西两线,如同火山喷发般。
响起了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决绝的喊杀声和枪炮。
左路,焦作矿区。
向凤武第一个从掩体里跳出来,手里挥舞着驳壳枪,嗓门震天:“暂二师的!给老子杀!碾碎他们!”
憋屈了许久的士兵们如同出笼的猛虎。
从各个隐蔽点一跃而出,朝着矿区残余的日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击。
手榴弹像冰雹一样砸过去,冲锋枪喷射出复仇的火舌。
巷道内,烟熏火攻再次被用上。
浓烟滚滚,将负隅顽抗的日军从藏身处逼出,然后被精准的子弹和刺刀解决。
战斗迅速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右路,焦作市区。
沈发藻同样果断下令:“全军出击!目标,日军核心据点!炮兵,给我集中火力,轰开那乌龟壳!”
暂三师的炮兵再次怒吼,炮弹精准地砸在日军据点的围墙和碉楼上。
工兵爆破组在步兵火力掩护下,冒着残存日军的射击,迅猛突进,将一个个炸药包送到墙根下。
“轰!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坚固的围墙被撕开巨大的缺口。
暂三师的步兵们不等烟尘散尽,便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与惊恐万状的日军展开了残酷的室内近战和巷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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