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守卫森严,平日就有三重护卫。”林晏用匕首在桌面上画出太师府的简图,“外围是普通侍卫,中间是林惟正亲自调教的心腹,最内层则是青衣门的高手。”
余尘皱眉,“青衣门也参与其中?”
林晏苦笑,“青衣门早已不是当年的青衣门了。自林惟正掌控大权后,他将青衣门分化为二,一部分仍效忠皇室,另一部分则成了他的私兵。今晚守卫太师府的,必然是后者。”
“你可有办法识别他们?”余尘问。
林晏点头,“青衣门有一套独特的暗号和手势,即使分为两派,这些基本的东西仍未改变。我可以借此迷惑他们,争取时间。”
二人详细讨论了潜入路线、应对方案和撤离计划。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每一种可能都预先考虑。这种智力上的合璧,让他们重拾了曾经的默契与信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他们年少时一起执行任务的岁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联手办案吗?”余尘忽然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怀念。
林晏唇角微扬,“如何能忘?那时我们也是这般,在破庙中制定计划,追查那个贩卖私盐的贪官。”
“你当时莽撞冲入敌营,差点丧命。”余尘摇头笑道。
“而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林晏接话,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和。
短暂的沉默后,余尘正色道:“这次我们更要小心。林惟正不是那个贪官,他的势力和心机远超我们的想象。”
林晏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子时将至,雨势稍减。二人换上夜行衣,将必要装备收拾妥当。临行前,余尘从行囊中取出两个小巧的竹筒,递给林晏一个。
“这是何物?”林晏接过,仔细观察。
“我特制的信号烟。”余尘解释,“一旦遇到危险,拉开底部的引线,会释放出彩色烟雾,另一方便可知晓位置。红色代表极度危险,绿色代表安全,黄色代表计划有变但继续行动。”
林晏小心收起,“希望不会用到。”
余尘微笑,“有备无患。”
他们悄然离开书院,融入雨夜的黑暗中。京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敲击青石板的声音陪伴着他们。每到一个拐角,二人都默契地一前一后,相互掩护前行。
在一处转角,林晏突然拉住余尘,迅速将他推向暗处。余尘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林晏用身体护在墙角。两人贴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有埋伏?”余尘低声问。
林晏微微摇头,目光却未从街道另一端移开。不多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兵整齐走过,铁甲在雨夜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为首的将领手持灯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待巡逻队远去,林晏才松开余尘,轻声道:“青衣的暗哨。林惟正动用了青衣门的力量来守卫太师府。看来他确实布下了天罗地网。”
余尘神色凝重,“这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可能性很大。”林晏承认,“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明日早朝,一旦削藩之策通过,战乱将起,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
余尘注视着林晏被雨水打湿的面庞,忽然问道:“为何选择相信我?你本可以继续做你的锦衣卫指挥使,享受荣华富贵。”
林晏沉默片刻,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因为那日你说得对,我早已迷失了自我。这些年来,我目睹太多不公,却选择了沉默。与你重逢,才让我记起最初为何要加入青衣门——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正义。”
这番坦诚让余尘微微一怔,随即郑重地点头,“那就让我们为正义而战。”
太师府高墙已近在眼前。漆黑的府邸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围墙上,守卫的身影隐约可见,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余尘仔细观察着围墙上的守卫布局,“每半炷香时间交替巡逻,中间有十次呼吸的空隙。足够我们翻墙而入。”
林晏补充道:“墙内必有暗哨。按照青衣门的布防习惯,暗哨通常设在制高点,如树枝、假山后。我先行引开注意,你趁机潜入。”
“太危险了。”余尘反对,“一起行动,相互有个照应。”
林晏摇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我熟悉青衣的布防方式,知道如何制造假象而不被怀疑。你趁乱潜入后,在东南角的假山后等我。”
争论间,余尘忽然注意到太师府东南角的一处异常。“看那里,”他指向一片看似平静的树林,“鸟群惊飞后又迅速归巢,说明那里有隐藏的守卫,但数量不多。而且,那些树木的枝条异常弯曲,可能设有机关。”
林晏顺着方向望去,眼中闪过赞许,“你的观察还是如此敏锐。那么,我们从那里潜入?”
余尘点头,“正是。守卫少说明他们自信那里的机关足以阻挡入侵者。而往往最自信的地方,漏洞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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