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欢,“嫂子,我问你个事儿。你最近啥时候去附近的村子转悠啊?”
李娟,“咋,你家这是缺啥了。”
周清欢,“我想着,咱也不能老指望供应站那点儿,啥时候能去村里踅摸几只母鸡回来养着,最好是那种马上就能下蛋的。
小草那孩子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我们大人吃不吃都能将就,但孩子不行啊!”
事实上是空间鸡蛋没了,她吃啥?没肉都已经对不起她了,再没个鸡蛋吃,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娟,“咱俩想一块去了,我正盘算着明天就去呢!不瞒你说,我们家吴刚,每个月部队发那点儿鸡蛋票,哪够吃?
家里的鸡蛋早就吃完了,这都断顿好几天了。”
周清欢,“那敢情好,明天咱俩一起,下面的村子我还没去过呢!”
李娟,“咱们说好了,明早上孩子上学后咱俩就去,下面的村子我都熟,买几只鸡不费事儿。”
周清欢,“对了嫂子,还有个事儿。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小草她后奶走了,衣服得找个人做,我这初来乍到的,谁都不认识。
眼看着这天越来越热了,孩子没衣服穿,我这心里着急。”
李娟,“下午两点后你来,那时候我有空,给你找一个有缝纫机的。”
周清欢,“那好,我下午来,都这个点儿了,得准备中饭了。
都怪那个姓赵的耽误我工夫。你看现在,我这午饭还没着落呢,得赶紧回去了。
我还得谢谢你家小月月呢,要不是你家小月月跑过来通知,我说不定被人欺负成啥样呢!”
提起自己闺女,李娟老骄傲了,眼睛都笑眯了,“嗨!那孩子就是皮,跟穆桂英似的阵阵落不下。”
周清欢跟李娟又说了几句就回家做饭了,小草不在家吃,还有老板回来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刘婆子下了慢吞吞的绿皮火车又换上汽车,到了镇子上又两条腿走回村子。
等她一身疲惫满脸憔悴哆嗦着两条腿走进村里的时候,村里人除了不能下地挣工分儿的老人和孩子,其余青壮年都下地去了。
村里的大柳树下,几个老太太一边手里纳着鞋底儿或者搓着麻绳,一边唠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嗑。
刘婆子从村口一进来,就被眼尖的张家老太给瞅见了。
“哎,你们快瞅瞅,那不是铁柱他娘吗?咋回来了?”
“不是说进城享福去了吗?”
几个老太太都眯着眼睛往村口的路上瞧。
“哟,真是她,我还当她要在城里扎根儿不回来了呢。”李奶奶撇撇嘴,手里的麻绳搓得飞快。
“看她那德行,哪像是去享福的,倒像是去逃荒的。”
刘婆子拖着沉重的步子好不容易挪到大柳树底下,看见这几个老太太。
“哟,都在这儿呐。”她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在旁边的石头墩子上坐下了,两条腿不住地哆嗦。
孙家老太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儿,调侃着问,“我说有香啊!你不是去城里享清福去了吗,咋舍得回来了?
城里的大瓦房住不惯,还是城里的大鱼大肉吃不惯呐!”
是的,刘婆子姓于,叫于有香。
几个老太太都跟着乐。
谁不知道她于有香是个啥样人,爱占便宜又爱吹牛,当初走的时候那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跟谁都说要去城里享福了,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刘婆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嘴上可不能输。
“嗨,我说张大娘,你这话说的,城里那有啥好住不惯的。
你们不知道,那城里是真好啊,啧啧,那路,平的都能当镜子照,不像咱村里,坑坑洼洼的,走两步一身土。
房子全是大瓦房,我住的就是大瓦房,可干净了。
吃的就更别提了,顿顿白面馒头,隔三差五还能见着肉腥儿。”
她嘴上吹牛逼,心里头却在骂周清欢,这破村子有啥好待的,要不是城里那小贱人容不下她,她才不乐意回来受这份儿罪。
等她过一段时间再回去,非得把那小贱人磋磨死不可。
刘婆子回来这一路都想好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她在村里待一段时间,想出咋对付那个小贱人她就回去。
所以刘婆子回来不止是看看老头子搞破鞋没,主要是回来再“进修”一回,然后再战。
“……”
孙老太太,“城里那么好,回来干啥?”
刘婆子觉着这样还不能自圆其说,好像她在城里待不下去了似的,“看你这话说的,城里再好那也不是自己家呀!咱也不能没眼力劲儿的,老在人家呆着,我在家里还这么多事儿呢!
要不是担心我孙女,我都不去。”
这波牛逼吹的,几个老太太直翻三角眼。
刘婆子吹完了牛逼,她感觉自己那点儿面子找补回来了,这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行了,不跟你们唠了,我得回家去歇着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我这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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