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欢觉得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再坐到课堂上,跟高中生一起天天上课有点丢脸。
再说上辈子他大学还没毕业,高中的知识点他还没有全忘,估计毕个业应该没啥问题,所以直接考试就好了。
有了高中毕业证,再去淘换几本高中的书复习起来,这叫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跟周清欢滋润的小日子相比,秦家三兄妹日子就不好过了。
自从秦南征兄妹三人下午到了姥姥家,把秦留粮和白月出事的消息告诉白家老两口之后,白家就彻底乱了套。
白老太太当场就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嘴里翻来覆去就是,“我的儿啊,我的月儿啊,你让娘咋办呐!?
我可怜的闺女呀,你全是被那个王八蛋给连累了。”
知道的是白月被抓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月没了呢!
白老爷子比她镇定些,但捏着烟杆的手也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等,等你们大舅回来再说。”
这年头谁不怕那个部门的人呢,提起那些人都闻风丧胆,比见公安都害怕。
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天黑。
终于,白家大舅白建国和他媳妇儿孙玉梅回来了。
“爸,妈,我们回来了。”白建国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屋里坐着的秦南征兄妹三个,“哎?南征,北战,真真,你们怎么来了?”
孙玉梅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菜,看见他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热情地招呼道,“哎呦,是外甥们来了,快坐快坐。
吃了没?舅妈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白老太太一见儿子儿媳回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抓住白建国的胳膊,“建国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得救救你妹妹啊!”
白建国被他妈这阵仗吓了一跳,“妈,妈您这是咋了?慢点说,出什么事儿了?”
秦南征站起身,对着白建国和孙玉梅说道,“大舅,舅妈。我爸妈……出事了。”
然后就把秦留粮贪污公款,被厂里带走,母亲白月也被一并叫去配合调查,家里被抄,连房子都要被收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每说一句,孙玉梅脸上的热情就减退一分。
孙玉梅不喜欢白月这个小姑子,掐尖要强,手伸的还贼长,仗着是自己是副厂长的媳妇儿,好家伙,回到娘家就指手画脚的,连她这个大嫂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她对白月两口子天然没啥好感。
双方来往,她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现在听说这两口子因为贪污公款被抓起来了,咋说呢?觉得挺解气,但是又觉得厌恶。
大鹅是咋叫来的?该,该。
当然了,她只敢在心里叫唤,表面上她可不敢,首先白老太太拿闺女当眼珠子疼。
老两口子这辈子只生一儿一女,所以不存在重男轻女,白月也是老两口娇惯着长大的。
孙玉梅,“我天,南征啊,你别怪大舅妈说的难听,你爸糊涂啊!
咋能干这事儿呢?多丢人呐!
这要传出去,我们一家子都跟着抬不起头。
哎呀妈呀,某委会会不会找到咱们家呀!?”
也不是她一惊一乍的,这种事情确实是容易“株连九族”。就问谁不怕?
“建国,你听见没有。
某委会那地方,但凡沾上边的,哪个有好下场?
躲还来不及呢,可别往前凑,你可别犯糊涂害了全家。”
秦家三兄妹,“……”
孙玉梅,“你别以为你在粮食局上班就是多大的官儿了,你就是个小干事。
爬了这么多年,这把年纪了,连个副科都没混上。
咱们家什么根基,你心里要有数。
你可别把我们娘儿仨也一起拖下水啊!?”
秦家三兄妹,“……”
干啥呀?他们还没开口求呢?这个舅妈就把路给堵死了。
秦家三兄妹感觉脸被扇的啪啪响,可是现在自尊心对他们讲就是奢侈品,他们不能为了自己那点自尊心,弃父母于不顾。
秦真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求。
“舅妈,大舅。
我们不求你们别的,不求能把我爸妈救出来,我知道那也是难为你们。
只求你们找人打听打听,我爸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只想见他们一面,求求你们了。”
秦南征和秦北战站在妹妹身后,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此刻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咯作响。
原来这就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平日里走得那么近的亲戚,到了生死关头,竟没有一个愿意雪中送炭。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白建国脸上挂不住,连忙去扶秦真真。
他狠狠瞪了自己媳妇儿一眼,“你少说两句。
月儿是我亲妹妹,我能不管吗?”
他把秦真真扶起来,对着三个孩子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们别急。
这事儿……舅舅明天上班,找人帮你们打听打听。
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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