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的龙旗猎猎作响,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气氛比往日更为凝重。经过数日的铺垫与敲打,林缚终于在早朝之上,抛出了天下瞩目的封赏旨意。御座上的他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群臣,既有帝王的威严,又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传旨。”林缚的声音洪亮而沉稳,透过扩音铜器传遍大殿,“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归心,皆赖诸位爱卿与三军将士浴血奋战。今日,朕便论功行赏,以慰功臣,以安民心。”
太监手持明黄圣旨,展开后尖声宣读,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百官耳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北将军赵虎,率军平定漠北,抵御外侮,战功赫赫,晋封漠北王,赐封地漠北三州,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然封地需按制向中央缴纳赋税,兵权受兵部节制,非战时不得擅自调兵。
平南将军李崇,率军肃清南疆,捣毁海盗巢穴,功勋卓着,晋封江南王,赐封地江南五府,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其封地行政事务需与地方官员协同,不得独断专行,兵权同样受兵部调度。
丞相陈默,运筹帷幄,辅佐朕登基称帝,推行新政,劳苦功高,封文安侯,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赏京城府邸一座。其职责为统筹文治,辅佐朝政,无直接调动兵权之权,不得干预六部具体事务。
定海侯韩通,率领水师肃清海疆,保障贸易畅通,晋封定海公,赐沿海三县为封地,掌管全国水师,赏黄金八百两,绸缎八十匹。需定期向中枢汇报水师训练与海疆巡查情况。
吏部尚书周显,慧眼识才,推行官员选拔新政,晋封文渊伯,赐黄金五百两,绸缎五十匹,加太子少保衔。
前朝旧臣刘焕,正直敢言,弹劾不法,晋封谏议大夫,赐黄金三百两,绸缎三十匹,掌管御史台监察事宜。
其余有功将士与官员,按功劳大小,分别赐予爵位、金银、绸缎或晋升官职,具体名单由吏部与兵部联合拟定,三日内公示。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和殿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对陈默的封赏——百官皆以为他会封公,且能获得世袭罔替的特权,可最终仅封侯爵,还被明确限制了兵权与行政干预权。
赵虎与李崇虽依旧封王,但封地的赋税与兵权都受到了严格约束,不再是昔日“裂土而治”的诸侯王,更像是手握兵权的地方镇守者。而周显、刘焕等前朝旧臣与非西北勋贵出身的官员,却纷纷获得爵位与实权,显然是陛下有意扶持。
陈默站在文官之首,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心中却已彻底平静。经过前日陛下的敲打,他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陛下赏功而不纵权,既肯定了他的功劳,又明确了他的权限,避免了西北勋贵独大,这正是帝王制衡之术的高明之处。他深深躬身:“臣陈默,谢陛下隆恩!”
赵虎与李崇也立刻反应过来,齐声谢恩:“臣等谢陛下隆恩!”他们虽心中略有遗憾,但也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无节制的权力只会招致祸患,陛下的约束,实则是在保护他们能善终。
西北勋贵出身的官员们则面露不满,却不敢公然反驳。左都御史王勇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想要出列争辩,却被身旁的陈默用眼神制止。陈默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妄动。
周显、刘焕等前朝旧臣与非西北勋贵官员则喜出望外,纷纷跪倒谢恩:“臣等谢陛下隆恩!臣等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报效大夏!”他们清楚地知道,陛下的封赏不仅是对他们个人的肯定,更是对他们所代表的派系的扶持,朝堂的平衡格局已然形成。
林缚看着下方群臣的反应,心中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既不让功臣寒心,又能有效制衡各方势力,让任何人都无法独大。
“众卿平身。”林缚抬手示意,“朕知道,今日的封赏或许有人觉得不公,但朕要告诉你们,大夏的封赏,论功行赏是基础,恪守规矩是前提。有功者,朕绝不亏待;但恃功而骄,妄图拥权自重者,朕也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从今往后,朝堂之上,无论出身何种派系,无论功劳大小,皆需恪守国法,各司其职。文官主政,武将掌军,相互配合,相互监督,不得结党营私,不得相互倾轧。若有违者,无论其爵位多高,功劳多大,一律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百官齐声领命,声音震耳欲聋。经过这一番封赏与警示,他们心中都清楚地认识到,陛下的皇权至高无上,朝堂的平衡格局不容打破。
散朝后,西北勋贵出身的官员们再次聚集在丞相府,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丞相,陛下这封赏太不公平了!您的功劳明明是百官之首,却只封了侯,还被限制了兵权与行政权,而周显那些前朝旧臣却封伯加衔,这分明是打压我们西北勋贵!”兵部侍郎赵成愤愤不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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