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幻心刀域”那扇沉重的石门,一股带着陈腐气息的阴风扑面而来。
叶聆风脚步虚浮地踏出,身后的东方秀紧跟而出。
然而,他仅仅向前迈了两步,体内那股被强行压制的平衡终于彻底崩溃!
强行催动内力激活阴阳机关,如同在即将决堤的洪水上又狠狠砸开了一个缺口。
九阳焚心散的至阳毒性失去了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本就受损的经脉中疯狂冲撞!
“噗!”
一口灼热得几乎烫伤喉咙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他眼前一黑,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前栽倒。
“风哥哥!”
东方秀的惊呼声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惧。她几乎是扑过去的,在他身体完全触地前,险险地将他上半身揽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触手所及,是他滚烫得吓人的体温,以及那瞬间变得灰败、毫无血色的脸。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药……药!”东方秀手忙脚乱,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巧的玉瓶,里面是仅剩的两颗寒石镇心丸。
她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散发着刺骨寒意的药丸塞进叶聆风微张的嘴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在他冰冷的脸颊和染血的衣襟上。
极致的寒意再次如同冰流,强行灌入叶聆风焚烧的躯体,与那狂暴的阳毒猛烈冲撞。
剧痛让他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但也将这濒临崩溃的意识从深渊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他悠悠转醒,眼皮沉重地掀开,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在东方秀那张写满恐惧和泪水的脸上。
“秀……儿……”他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肺腑的灼痛。
“风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东方秀紧紧抓着他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还能继续吗?要不……我们回去……” 回去二字她说得艰难,但比起他的性命,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回去?不,绝不能!
叶聆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如同捧在手心的沙,飞速从指缝流逝。
这第二颗“寒石镇心丸”带来的,并非真正的缓解,而是一种更危险的透支,如同在即将燃尽的灯油里又泼上了一瓢冷油,强行维持着最后的火焰,代价却是灯芯更快地碳化。
他时间不多了。
但他绝不能在这里放弃。不仅是为了证明养父的清白,更是为了……能让她安全离开。
他强忍着体内冰火交织的极端痛苦,用未受伤的右臂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努力坐直。他甚至还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得无比虚弱和勉强。
“没事了,秀儿。”
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看,这药很有效,我感觉好多了。只是……刚才消耗太大,有点脱力。休息一下,缓口气就好。”
叶聆风不敢看东方秀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出自己言语中的隐瞒。
他必须继续前进,在她察觉之前,找到北冥玄铁。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以防万一,他假借开玩笑的语气,轻声问道:“秀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东方秀想都没想,立刻回道:“哪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无论生死我都会去做。”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叶聆风心中一震,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深的酸楚涌上心头。
他垂下眼睑,低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万一……没能走出去。你一定要帮我,证明我爹叶苍的清白。不需要你亲自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只需要……把能找到的、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想办法交给他,或者……公之于众。可以吗?”
“呸呸呸!”
东方秀连啐了三声,眼圈又红了,带着一丝恼怒,“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这种不吉利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叶聆风只好打哈哈,勉强笑了笑:“好,好,不说,是开玩笑的。我们当然会一起出去。”
然而,东方秀看着他依旧苍白得吓人的脸色,感受着他手心那不正常的冰冷与体内隐隐传来的滚烫,再看他强装出来的精神,心中的疑窦如同野草般滋生。她不是傻子,方才他那吐血倒地的样子,绝不仅仅是“脱力”那么简单。
但他态度如此坚决,前路又未知,她只能将翻江倒海般的担忧死死压在心底,默默拿出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短暂而沉重的休息后,叶聆风坚持要继续前行。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入下一个关卡。
这是一个更加宏伟的方形厅堂,极其开阔。
最引人注目的,是脚下巨大的地面——由黑白两色巨型石砖铺就,纵横各十九道,赫然构成了一张气势恢宏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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