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夏天快过去了,眼看着快收秋。苞米叶子干的刷刷响,苞米杆高粱杆子还是有点绿,看样子还能再长长。
大富一共种了三亩半地,各式各样的种类不少。今年楠楠下生了,又分了六分自留地。从今年以后,再出生的孩子就没地可分喽!
苞米高粱这玩意好伺候,耐旱。收苞米是个累活,从收苞米开始。
割秸秆、装车、卸车、扒苞米叶子、装进苞米篓子、晒干搓粒、装袋,最后再加工变成苞米面或者再卖苞米粒子,一套活下来,人属实累的不轻啊!
别看就种了两亩地苞米,架不住活多啊!从种开始,人们动不动就得上山侍弄地。
不过最怕的还是收苞米,人钻进干干巴巴的苞米地里,苞米叶子划在脸上,就像是行刑一样,这难受劲就别提了。
要是有过敏的,身上一片片的通红,还特别刺挠!苞米叶子碾碎了掉进衣服里,头发上,干累了再出些汗,那种滋味。可把老农民难受坏了。
八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人之所以反感种地,一部分原因就是收苞米!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整的难受。
每次干活都得赖赖唧唧的,发誓来年再也不干了!可年年都得去,不去就得把爸妈累死。
不过还得十来天才开始收呢。大富正在加固苞米楼子,地下悬空几十公分,上面用粗木头搭起来,装个三千斤苞米都没啥问题。
来年的花销一部分就在这里出了,收完苞米还有高粱谷子黄豆啥的。这些活得一直干到快入冬,种地呀,也是一年到头没几个月休息。
这天,大富和翠云正在收拾西园子,东边来了个老头。背着一个帆布兜,戴着眼镜,腰板挺得溜直儿!一身灰黑色大褂,看着还挺有气质。
老头走到路过翠云家估计是想往村外走,看见翠云俩人愣了一下,就过来了。
“孩子,你家有吃的吗,能不能赏口饭吃。”
大富没言语,也不看他,既不答应不也不撵他。翠云也不知道这老头来历,抿嘴笑了笑也没吱声。
老头看了李大富一眼,摇摇头,照直往西去了。
等老头走远了,大富又开始瞪眼珠子了。
“注意点啊,一看就是个骗子,谁穿这样要饭来,要不就是贼偷。马勒戈壁的,啥都拿,就差粑粑戒子不偷了!”
翠云不搭话,拿着耙子搂着碎柴火,收拾空地。看翠云这个德行也不搭理他,大富不知道怎么,就感觉火大,也不敢对翠云怎么着,耙子往地下一扔,上山看地去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老头又转回来了。
“丫头,你男人走了?”
“没有啊,他好像回屋喝水了吧。大爷,你有啥事吗?”
“我这走了半天了,没找到吃饭的地方,丫头,能不能赏口饭呐!”
“那倒是行,大爷你是干啥的,咋跑我们村了?”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是个算命先生,全国各地到处走走,结个善缘。”
“奥,你是看事的?”
翠云上下打量着老头,看穿着倒是有点那个意思。
“放心吧丫头,就我一个糟老头子,你要是好心,把饭端到门口来,我吃一口也行!”
“那不至于,进屋吧,现成的饭!”
“那我就打扰了。你放心,我是修行中人,人也老了没什么歹心。”
老头跟着翠云进了屋,往凳子上一坐打量起来,看见楠楠正睡的香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即轻叹了一声。
“大爷,我家中午吃饭小米子干饭,炖的白菜,你可别嫌弃。”
“行啊,有口吃的还挑剔啥。”
一碗小米子干饭,半碗白菜,一碟咸菜,葱蘸酱。翠云准备的挺齐全。
老头拿起碗筷扒了一口饭,结果咽了半天,强咽下去。
“丫头,你们这小米儿怎么拉嗓子呢?不好咽啊,到嗓子眼这就卡住。”
翠云噗嗤一声笑了。
“大爷我家这小米子是陈小米,都是前年的了,不滑溜,我们是吃习惯了。那咋整,要不我给你蒸个鸡蛋糕吧!”
“别,别麻烦了,咱入乡随俗吧,给我泡碗热水就行了。”
老头静静的慢条斯理的吃完了。等翠云收拾完,老头正在闭眼笔直坐在凳子上。
“你干啥呢大爷?”
“也不能白吃你家饭呐,给你家看看。”
“行啊大爷,那你可得给我好好看看。我对象不信这个,我信,你说吧。”
“嗯!丫头,我之所以到你这来求碗饭,是因为我和你家有点缘分,尤其这个小家伙。要是不来这一趟,这北方走一趟就不圆满了。”
“真的啊?大爷,看你说的太悬了,你都没见过我们,咋知道有缘分呢?”
“你看,你不信吧!”
“那你说说大爷。”
老头定睛看了看翠云,手指又掐算了一会方才停下。
“你这个丫头,命真苦啊!”
翠云听了一愣,是啊命苦可不咋地,不过这世道命不苦的有几个?
“你呀,俩丫头一个小子的命,姥姥不疼,奶奶不爱的,在娘家娘家受挤兑,在婆家婆家欺负你。六亲缘薄,还嫁了个打你的男人,动不动就动手,对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