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县庄师镇,中央军第七师师部会议室。
师长李是龙,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小半年前,第七师在霍县跟鬼子还势均力敌,鬼子控制县城和同蒲铁路、南同蒲公路的咽喉。第七师则控制着,几个经济还不错的大镇。
可近三四个月,霍县的鬼子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时不时就给他找点麻烦。
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李是龙更是睡觉都睡不踏实,总是半夜三更传来战报,哪个镇又遭到鬼子袭击,哪个团又吃了败仗。
昨夜传来的战报,是他今天开会的原因,也是他骂娘的原因。
“麻辣个碧的,饭桶,全都是饭桶!”
第七师那些个旅长、团长,都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看到许成虎头上绑的纱布,和哭丧着的那张脸,李是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该叫许成虎,你该叫许成猫。3000人的团,被一个鬼子中队打得镇子都丢了,你这个团长还负了伤。”
“我是该夸你作战英勇,还是该把你拉出去毙了。”
“碰!”
李是龙猛地一拳捶在桌上,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郭淮!我不管你19旅用什么办法,一个星期之内,白龙镇怎么丢的,怎么给我夺回来。”
“李杰跟我来书房,其他人散会。”
听到散会两个字,会议室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这哪里是开会,他们只是低着头听训,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解释哪怕半句。
就连亲侄子李杰,跟在李是龙后面,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回到书房后,李是龙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对自己的亲侄子,说话态度倒是跟外人不一样。
“小杰,八路那边还没动静吗?”
李杰忙道:“没有,新一团的张大彪,这两个月也没来找过我。难道,我被八路耍了?”
李是龙背着手,踱了几步:“我看不会,那些枪他们是花了钱的,不存在耍不耍的事。”
“你主动一点,这两天去沁源探探八路的口风。”
李杰忙立正应“是。”
李是龙微笑着拍了拍李杰的肩膀,叫他没有外人的时候,别那么拘谨。
“小杰,叔叔单靠军功爬到师长的位置,基本到头了。可我不服啊!我李是龙比那些酒囊饭袋差吗?”
“叔叔你可是实打实靠军功……”李杰忙拍马屁。
李是龙抬手打断李杰的话。
“这也是我同意卖武器给八路的原因,有钱才能找靠山,有军功人家才好帮我运作。现在是关键时期,能不能上第三军副军长,就看这几个月了。”
关家山镇,韩家庄地牢弥漫着血腥和霉变的气味。
一女子蜷缩在角落,手腕被绳索磨破了皮,每动一下就是一阵刺骨的疼。
“哭什么哭!来了这儿还想装清白?”
韩家护庄队队长刘二麻子挥舞皮鞭,鞭子抽在一个女孩身上。
“啊……”
那女孩被打的吃痛,忍不住发出惨叫。
秀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三天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刘二麻子带着几个家丁,破门而入,一张父亲画过押的高利贷借据,一张同样是父亲画押的卖身契。
父亲以为签了卖身契,高利贷就不用还了。他甚至还以为,女儿到韩家庄当当丫鬟,比跟着自己,日子会过的更好。
谁知,秀秀被刘二麻子押着,走了不到一百米,家里的房子被点燃了。
那冲天的火光……
“吱呀!”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身材臃肿的韩老财进入地牢中。
“王妈妈一会来挑人,是去怡春院还是被送去皇军宪兵队,就看你们自己。希望你们别找不自在。”
听到韩老财的话,秀秀浑身一颤,不自觉地蜷缩的更紧。
不管是去怡春院,还是鬼子的宪兵队,对他来说都是噩梦,她宁愿去死,也绝不去那种地方。
地牢门再次打开,随着浓烈的脂粉香气,一个用手绢捂着鼻子,微胖的中年妇女,扭着屁股走进地牢。
“韩老爷,这次有几个好货?”王妈妈夹着嗓子,声音甜得发腻。
“王妈妈亲自来挑,保管满意。”
韩老财脸上堆起笑容,挥手让刘二麻子,将地牢的女人都集中到一起。
王妈妈的目光,扫过每个女人。
“这个太瘦,客人不喜欢硌手的。”
“韩老爷,这个脸上这么大块疤,去我怡春院倒夜壶都不够格。
韩老财微微蹙眉:“刘二麻子,别说老爷待你们不好,让护院队的弟兄们好好玩玩,之后怎么处理,不用我说吧!”
“不!不要!”
那女人用尽全身气力喊了起来:“求你了!韩老爷放过我吧!”
“还不拖出去。”
尽管那女人拼命挣扎,还是被两个护庄队的家丁,一人抓住一条胳膊,生生拖了出去。
王妈妈一扭一扭地来到秀秀身旁,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秀秀挣扎着,想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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