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杯壁传到她冰凉的指尖,带来一丝慰藉。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极度疲惫的神色,但眼神依旧清亮:“累,但是……很清醒。好像终于找对了路。以前总觉得是在迷雾里跟巨人搏斗,看不清,打不痛。现在,至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挥拳了。”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赵明温和地说,“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健康和切身利益的时候。莎拉·沃森那种高高在上、视众生为棋子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傲慢。而傲慢,往往是失败的开始。”
林薇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是啊……我现在反而有些期待,想看看,当千千万万普通人的选择汇聚在一起时,会爆发出怎样的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恐怕是莎拉·沃森的资本模型永远无法计算出来的。”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弱的、却带着锋芒的弧度:“这也是一场实验。一场关于诚信、关于理想、关于人心到底价值几何的实验。”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周慕白的加密信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时机已至。”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具体的指示,但这四个字,却像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让林薇的心潮再次澎湃起来。周慕白一直在关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引导着局势的发展。他的肯定,像是一枚沉重的砝码,加重了林薇心中的天平。
她收起手机,对赵明说:“帮我跟护士说一声,我需要绝对安静的几个小时。另外,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点高能量的食物?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可能会很难熬。”
赵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劝阻,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安排。但你必须答应我,每隔两小时,必须休息十五分钟,这是底线。”
林薇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疲惫,有倔强,也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好,我答应你。”
窗外的济南,寒风依旧。但在这间病房里,一场依靠无数微光汇聚成炬、试图燎原的战役,已经拉开了序幕。星火已燃,只待东风。而这股东风,就是即将在四十八小时后,面对亿万网民的、一场不容有失的真诚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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