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风茶馆出来,沿着青石板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永安街的繁华便映入眼帘。此时虽已近黄昏,街道上依旧人声鼎沸,往来的商客、挑着担子的小贩、穿着体面的富家太太,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与商贩的吆喝声,一派热闹景象。
叶灵兮带着苏文渊,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停在一间临街铺面门前。这便是即将开业的“灵兮阁”,此时装修已近尾声,工匠们正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门口堆放着几卷尚未拆开的布料,透着几分忙碌的生机。
苏文渊抬眸望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艳。铺面外墙是雅致的青灰色,搭配深棕色的木质门窗,门框上雕刻着精致的兰花纹样,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既显格调又不失温婉,与青州城内其他绸缎庄的奢华或简陋形成鲜明对比。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新制的匾额,“灵兮阁”三个大字是苍劲有力的行书,墨色饱满,透着几分风骨,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便是‘灵兮阁’?”苏文渊下意识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一个年轻女子筹备的绸缎庄,或许会有些稚嫩,却没想到从外观来看,竟如此用心,格调不凡。
叶灵兮笑着点头,推开门邀请他入内:“苏掌柜,里面请,看看是否合您的心意。”
走进铺面,苏文渊更是眼前一亮。一楼卖场的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浅灰色青石板,干净整洁;墙壁上悬挂着几幅淡雅的水墨兰草图,与门窗的花纹呼应,营造出宁静雅致的氛围;两侧的梨木货架已经安装完毕,线条简洁流畅,预留的空间恰到好处,既能展示足够多的布料,又不会显得拥挤;中央位置的圆形酸枝木桌铺着素色锦缎,旁边摆放着几把精致的太师椅,供客人休息挑选。
二楼的格局也清晰可见,透过木质楼梯的缝隙,能看到楼上隔出的库房与账房,虽尚未完全整理妥当,却已能看出规整的布局。整个铺面的装修,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却处处透着用心,既符合绸缎庄的定位,又展现出独特的风格,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苏文渊也忍不住暗自赞叹。
他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抚摸着梨木货架的表面,触感光滑细腻,没有一丝毛刺,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打磨。他又走到窗户边,查看采光情况——窗户宽敞,光线充足,能清晰地展现出绸缎的色泽与纹理,正是绸缎庄最理想的采光条件。
“这里的货架高度略高了些,”苏文渊下意识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专业的审视,“寻常女子身高有限,太高的货架不方便挑选上层的布料,建议调低两寸,既不影响整体美观,又能提升客人的体验。”
他又指向中央的酸枝木桌:“这张桌子虽精致,却有些偏大,占据了太多空间,不妨换成两张小些的圆桌,分置在两侧,既能供客人休息,又能留出中间的通道,让客人走动更方便。”
叶灵兮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眼中满是赞同:“苏掌柜说得极是,这些细节我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多亏您提醒。回头我就让工匠调整,一定按您的意思来。”
苏文渊的建议精准地指出了装修中的不足之处,每一条都切中要害,足以见得他的专业与经验。叶灵兮心中愈发笃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苏文渊似乎也找回了往日的状态,谈兴渐浓,开始主动与叶灵兮探讨“灵兮阁”的经营思路:“青州的绸缎市场,高端被‘锦绣阁’垄断,中低端市场又被几家小铺瓜分,我们若想突围,不能硬碰硬。我建议主打‘中端品质,高端设计’,选用上等面料,设计新颖独特的款式,价格却比‘锦绣阁’低三成,吸引那些追求品质却不愿支付高价的客群。”
“同时,我们可以推出‘定制服务’,根据客人的喜好与身材,量身定制成衣,这在青州还是个空白市场,定能吸引不少高端客户。”他越说越投入,眼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货源方面,除了江南的绸缎,还可以引进一些西域的特色面料,比如云锦、绒缎,增加产品的独特性,与其他绸缎庄形成差异化竞争。”
这些思路与叶灵兮不谋而合,甚至比她考虑得更加周全。叶灵兮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赞叹道:“苏掌柜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您说得太对了,差异化竞争与定制服务,正是我们打开市场的关键。有您在,‘灵兮阁’定能一炮而红。”
苏文渊看着叶灵兮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他能感受到叶灵兮的诚意与眼光,也能看出她对“灵兮阁”的重视与规划,这样的合作伙伴,值得他信任。
见时机成熟,叶灵兮让人取来笔墨纸砚,当场拟定合作协议。她在协议中明确写明:苏文渊担任“灵兮阁”掌柜,拥有三成股权,负责店铺的日常经营与管理,包括货源采购、款式设计、客群维护等,每月享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叶灵兮作为东家,负责提供资金支持与整体战略规划,不干涉店铺的具体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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