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如鹅毛般狂舞,将黑风岭的山峦裹成一片银白。这座横亘在京城与雁门关之间的险峻山岭,本就以山高路险、林密谷深闻名,此刻大雪封山,更是成了天然的伏击绝地——两侧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中间仅容一车通行的山道被积雪覆盖,暗藏着冰棱与陷阱,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二皇子党心腹将领林虎身着黑色劲装,立于半山腰的隐蔽山洞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蜿蜒的山道。他身后,五百名死士身着与雪地相融的白裘,手持强弓硬弩,腰间别着短刀与炸药包,气息沉凝如冰,在风雪中纹丝不动,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
“将军,风雪这么大,赵墨尘的私兵会不会改道?”一名副将凑近低声问道,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
林虎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刀柄:“改道?黑风岭是前往雁门关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要么绕路三千里,要么穿越茫茫戈壁,赵墨尘急于救援赵景珩,根本耗不起时间!他必定会走这条路。”
他抬手示意,副将立刻递上一张舆图,林虎指着上面的三个红点:“我们设了三重埋伏,第一重在‘鹰嘴崖’,用滚石与火箭封锁山道;第二重在‘一线天’,用炸药炸毁狭窄路段,断其后路;第三重在‘断魂谷’,埋伏精锐死士,近身厮杀,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将军英明!”副将躬身道,“这三重埋伏层层递进,就算赵墨尘的私兵再精锐,也插翅难飞!只是,我们要不要通知北狄那边,让他们派兵接应?”
“不必!”林虎断然拒绝,“北狄那群狼崽子,只认利益,若让他们插手,说不定会趁机抢夺功劳,甚至反戈一击。我们五百死士,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足以对付赵墨尘那五千私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陈大人有令,此次不仅要除掉赵墨尘的私兵,还要让他们与赵景珩一同殒命,绝不能留下任何活口!待解决了赵墨尘,我们再回师野狼谷,协助北狄拿下赵景珩,到时候二皇子殿下重掌大权,我们便是开国功臣!”
死士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他们大多是二皇子党残余的死忠,或是背负血海深仇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能为二皇子党复仇。
与此同时,赵墨尘率领五千私兵,顶着漫天风雪,日夜兼程地朝着黑风岭疾驰。战马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将士们的胡须、眉毛都挂满了冰棱,脸上冻得通红,却没有一人叫苦,只是埋头赶路。
“殿下,前面就是黑风岭了,风雪太大,山路难行,要不要让队伍休整片刻,探路后再前进?”秦风勒住战马,对身旁的赵墨尘说道。
赵墨尘抬手抹去脸上的积雪,目光望向远处被风雪笼罩的黑风岭,眉头微蹙:“不行,景珩那边多等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我们不能停留!”他转头对沈砚道,“沈砚,你派十名精锐斥候,先行探路,务必查清山道是否有埋伏。”
“属下明白!”沈砚立刻点了十名身手矫健的斥候,低声吩咐道,“小心行事,若发现异常,即刻汇报,不可擅自行动!”
斥候们齐声应诺,翻身下马,如同狸猫般钻进风雪之中,很快便消失在山林深处。
赵墨尘率领大军在黑风岭外等候,风雪越来越大,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二皇子党的残余势力向来阴险狡诈,不可能想不到有人会私自救援,黑风岭如此险峻,正是伏击的绝佳之地,他们必定会在此设伏。
“殿下,您看这风雪,斥候们怕是难以探查清楚。”秦风担忧道,“不如我们绕道而行,虽然耗时久一些,但至少安全。”
“绕道?”赵墨尘摇了摇头,“绕道至少要多走三千里,等我们赶到雁门关,景珩早就撑不住了。”他眼神坚定,“就算有埋伏,我们也只能闯过去!传我命令,队伍呈锥形阵前进,前锋由三百精锐刀盾手开路,两侧由弓箭手掩护,一旦遭遇伏击,立刻反击,务必撕开一道缺口!”
“属下遵旨!”秦风躬身领命,立刻下去调整队伍阵型。
半个时辰后,斥候们匆匆返回,为首的斥候脸色凝重:“殿下,山道内发现异常!鹰嘴崖两侧的树林中,有金属反光,疑似兵刃,而且雪地上有新鲜的脚印,应该是刚设下的埋伏!”
“果然有埋伏!”沈砚脸色一变,“殿下,看来二皇子党的人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在黑风岭设下了陷阱!”
赵墨尘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我早该想到!传我命令,全军戒备,加速前进,突破鹰嘴崖的埋伏!”
五千士兵立刻举起兵刃,警惕地盯着两侧的山崖,在刀盾手的掩护下,缓缓进入黑风岭山道。
山道狭窄,积雪深厚,队伍只能单列前进,速度慢了许多。赵墨尘骑在战马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的山崖,不敢有丝毫松懈。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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