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合众国地质学者的考据,在海姆达尔桥出现并形成之后,原本的西部海岸并非凭空消失,而是如意瑟利半岛那般折叠了起来。
突然遭到从海姆达尔桥上下来的帝国军的进攻,合众国政府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这一切。
依据尤恩曾描绘的空间结构,世界的两端仍然是相通的,因为空间的联通方式无法以常理视角看待。
以洛基山脉为界,以西的部分实质意义上来到了世界的东方,毗邻静默瀑布。比起合众国,现在的联盟国反而更接近此处。
这一结论在去年12月末的时候已然得到证明——一支合众国军舰出现在静默瀑布的边缘,毋庸置疑,那是西海岸军港中停泊的“爱斯基摩”号。
这个海上冰山般的庞然巨物依旧在大海上驰骋。他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方法,成功从一个巨大的空间的缝隙中冲出,甚至还把自家的军舰也给带了出来。
合众国随即向联盟国海军发出合作要求,请示对方的海军进行协作。联盟国最开始不想接手这块烫手山芋,但事情出现了变化。
在静默瀑布之上,出现了帝国的舰队群,大大小小的船只在垂直、静滞的海面上航行着,向着彼岸世界行军。
附近巡航的联盟国渔船对此感到十分惊讶。
“从来没有见到那么巨大的军舰……它的排水量看起来足足有上千万吨。”一个渔夫如此描述道,“所有的军舰在它面前看起来都像是可笑的玩具模型。”
那是来自帝国的战争巨兽——“浮动要塞”,移动的工厂,船坞,其上有一整套军工产业链,是纯粹的战争机器。
碍于空间传送的局限性,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展现多少。现在,他们将展示何为恐怖。
军事专家们感到一种说不出来话的异常。既然帝国仍旧拥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之前的仗为什么会打得这么烂?
这些部队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不合常理。
在静默瀑布上,两军剑拔弩张之际,世界中央的希斯塔尼亚却显得风平浪静,气氛祥和。
[统一历1年1月19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174天]
现在的希斯塔尼亚已被救国军改组为希斯塔尼亚联邦,救国军也改组称为联邦军。
法庭之上,对战犯的审判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这些战犯的罪行毋庸置疑,但他们仍在为自己狡辩。
言辞无外乎两种:“军人的职责是遵守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和“胜利由战胜者书写,我们仅仅是打了败仗”。
那打了败仗的原因呢?
“都怪尤洛斯微操。”
这种现象在旧帝国的军官中广泛存在,他们将锅一股脑地全甩到死人头上,然后把自己说得多么尽职尽责,还“尽力阻止这些残暴的政令”。
根据调查,事实上他们难辞其咎,重点就在于帝国内部的贪腐现象实际上非常严重。
依照统帅的政令,希斯塔尼亚的优等种族不能被金钱所腐蚀,所以对高级军官的工资、待遇之类的相当克制。
但是,规矩是死板的,可人是灵活的,他们自会找到出路。
劣等种族被抓进集中营里后,家产理应充公并为帝国制造武器,但统计上是有很大灵活性的。
少报出来的金银细软,就能落入负责抄家的军官们的口袋,所以这些军官大部分都极其乐意执行抄家的军令。
抄家得来的钱,赚赚也就罢了,军用物资上他们也要做手脚。
根据报告,帝国军的后勤运输车队在芬威、罗斯诺夫等地频繁遭到游击队袭击,物资经常被洗劫,但密度和频次实在太高了,与实际的游击队数量完全不符。
真相只有一个——其中存在相当一部分本质上是想要中饱私囊的帝国军官们的平账手段,他们是在伙同这些“游击队”销赃。
不光如此,他们还喜欢在占领区上做手脚。
依据对帝国军内部文件的调查,在入侵罗斯诺夫的阶段,前线军官甚至会虚报出来完全不存在的占领区并以此为名义索要钱财物资,导致帝国预估的战线推进速度过快,最终出现战略方向的失误。
毫不夸张地说,看见这些虫豸的行为,统帅活过来都要把他们个个枪毙,把他们现在绞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看着审判记录,尤恩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与死去的统帅产生了一种“共情”的错觉。
代入“统帅”的视角,如果他也最终走向失败的结局,也许那些手下就都会把锅甩给他自己,称其有多么多么地十恶不赦,而自己则是多么地正直善良。
他甚至梦见了自己与统帅称兄道弟,互诉衷肠的场景,不由得潸然泪下。
这在1月18日,他向士兵家属发表慰问讲话的时候集中体现出来。演讲进行到高潮,他讲到“我要向你们致以军礼”,随即抬起右手。
但是,很显然他抬起的高度有点过了,比起旧帝国的平举军礼,看起来更像黑希斯塔尼亚帝国军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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