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卑劣的谎言。
后备军?抓来填线的部队不添乱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守住战线?
赫里斯的四万空降兵?有这么多精锐还会连个维恩市都防守不住?
还有什么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水兵,还从河里游过来——派往静默瀑布的海军就基本是帝国的全部力量,究竟是怎么莫名其妙变出来的这么多人?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这帮趋炎附势的混账编出来的谎言。
但对视他们充满自信,坚信自己能取得胜利的眼神,伊戈尔又认为这些人仿佛和自己不是活在一个世界。
他们那么地傲慢、自信,像是待在某个帝国取得大胜的位面。
老旧的太阳彻底熄灭,变为黑色的球体,缓缓坠落,而新生的太阳冉冉升起,照亮大地。
在永恒的光照下,几乎所有人都出现了代谢紊乱这种不可避免的症状——适应了白日与黑夜的人无法接受永恒的亮光,如若黑暗完全消失,世界只会变得一团乱。
[统一历1年4月18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86天]
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希斯塔尼亚联邦军最终还是在德洛高地一处完成了合围。大量帝国军被围困其中,战线已经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司令部正在被炮火轰炸着,而灰头土脸的伊戈尔则接到一个令他惊讶的电话。
“您因违规后撤,擅离职守而被判处死刑,伊戈尔上将。”对面的通讯员如此说。
“什么?”伊戈尔愤怒地质问道,“我的军队一直奋战在最前线,你们怎么敢……”
话没说完,通讯已被切断。恼怒又无奈的他只能于当日下午当场折返回首都地堡,与帝国高层当场辩论。
“我的部队一直都在恪守军令,纵使我想要使用弹性防御战术,你们叫我死守住阵线,我就半步不退。”伊戈尔将报告书摔在桌面上,“而现在你们却告诉我,我不会与敌人作战而英勇牺牲,而是会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可是,炮弹已经落到城区里了。”参谋官瓦尔特强调道,“不是高空轰炸,而是炮弹——敌军明显已经离这里只有咫尺,难道这不是我方军队后撤造成的?”
伊戈尔忍无可忍地说:“那是因为我的部队已经守不住了,但我仍然没有挪动指挥部分毫,敌军的阵地里那里只有不到一公里——你们想的话也可以去那儿好好感受一下炮弹在身边爆炸的感觉!”
地堡里的参谋们面面相觑,意识到自己做了错误的判断,迅速打电话通知施罗泽,经过一番解释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这是个不幸的误会,将军,还好我们并没有为此付诸行动,感谢您为帝国尽忠。”参谋官瓦尔特说,“您现在是首都防御战的总司令了。”
伊戈尔本来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呵……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更情愿被直接枪毙。”
于此同时,在比地堡还要更深的地下,施罗泽正藏身于此,藏身于这人造的宏伟古城之中。
这倒悬的城池里容纳着成千上万的冤魂。那些都是劣等的尘灰种,被于此处放血,流干血液,变为血池计划的一部分。
而现在……还差多少?
施罗泽陷入了犹豫与迷茫。
差不了多少了,只剩最后一个,计划就能完全启动。但就差的这一个,施罗泽却怎么也找不到。
全帝国能抓到的所有尘灰种他都抓了,但却一直没有成功达到目标。他渴望让进程被加快,但再也凑不出一个合格的祭品了。
[统一历1年4月19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85天]
对帝国来说,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天阴了。
原本因为日照而陷入混乱的炼金人造人活尸随着光照的下降而暂时恢复了行动,但坏消息是,他们更像是陷入了无差别攻击的状态。
这种杂乱无章的攻势丝毫威胁不了联邦军向前推进的进程——无非是给“中立野怪”拉了个仇恨目标而已。
可是,活尸军团在局部出现了超乎寻常的优异组织度,这说明帝国正在尝试夺回这些不死者的控制权,并妄想以此绝境翻盘,这是尤恩所无法接受的。
必须尽快占领首都,终结这一切。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夺下黑希斯塔尼亚帝国的首都,亚尔达尼亚。只要攻占这座都城,帝国的首级就将被斩下。”尤恩指着地图说,“所以,为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你们懂了吗?”
“当然,元帅大人。”包含赶回来参加攻坚作战的爱尔温在内,一众联邦军军官向他行礼。
其实,这个决定除却政治因素,还包括了尤恩自己的一部分私心。
也许这是一种错觉。但在冥冥之中,尤恩却感觉帝国的都城之中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他的好奇心被这种探究的欲望所驱使,他迫切地想要探寻那究竟是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