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封世宴如同一尊守护神,紧绷着身体站在驾驶室门外,眼神锐利扫视着四周,直到封一迅速上前汇报:“爷,六个歹徒全部控制,四个重伤,两个昏迷,已搜身并束缚。”
封世宴这才稍稍放松,抬手敲了敲布满裂纹的车窗玻璃。
顾云七取下耳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饱经风的车门,她刚一下车,脚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卷入一个坚实而微颤的怀抱里。
是封世宴!他抱得很紧,手臂环着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顾云七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以及他身体不易察觉的,后怕般的微微颤抖着。
顾云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担心她,心底某一处悄然软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不太熟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放缓,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来的很及时,我没事儿,真的。”
封世宴闭了闭眼,用力吸了一口她发间淡淡的清香,那狂跳的心脏才终于一点点落回实处,他缓缓松开她,但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肩膀,深邃的目光如同烙铁般炙热,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她的脸,确认她真的毫发无伤。
顾云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抬头,恰好撞进他那双盛满了太多情绪的眼睛,有未褪的恐慌,有失而复得的庆幸,还有几乎要溢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深情。
这目光太灼人,太直接,让情感迟钝的顾云七也招架不住,一瞬间,停车场那个隔着口罩却依旧触感清晰的吻的画面,猛地闯进她的脑海,脸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抬起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戴着口罩的嘴巴,只露出一双瞪得圆溜溜的,带着羞恼和警惕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封世宴一眼!内心:这家伙不会又要亲过来吧?
封世宴起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但随即,他对上她那双写满防备和你休想的眼神,再联想她捂住嘴的动作……电光火石间,停车场那个他自己情急之下的吻也浮现在眼前。
“噗……” 封世宴一个没忍住,直接转过身去,肩膀耸动,低低笑出声来,起初是压抑的闷笑,最后干脆变成了放肆的,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周围正在清理现场的手下们面面相觑,都被自家爷这突如其来的大笑搞得摸不着头脑,爷这是……吓疯了?还是气疯了?
顾云七被他笑得又羞又恼,上前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两脚:“笑什么笑!不许笑!”
封世宴忍着笑转过身,眼底还残留着浓浓的笑意和宠溺。
顾云七为了掩饰尴尬,立刻转移目标,快步走到那群被捆成粽子的歹徒面前,小脸板得一本正经,指着自己那辆千疮百孔的车,语气无比认真地谴责道:“你说你们!打几个洞我还能修修!看看!看看!这都给我打成筛子了!根本没法修了!知不知道这车很贵的!修起来更贵!”
正在担架上接受沈言初步检查的何景行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结果扯动了腹部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却又觉得好笑无比。
沈言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笑着调侃:“七姐,要我说,您这车也别修了,直接摆到汽车博物馆去吧!绝对震撼!”
顾云七居然还真的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嗯…这个提议好像还不错呢?他们会给我钱吗?”
这时,又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刹车声,几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停稳后,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神色焦急的人快步跑了过来,显然是何景行的人。
“三少!属下保护不力!请您责罚!”
“三少!您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顾云七见正主的人来了,便自然后退一步,转过身,不再参与。
封世宴也极其自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顾云七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隔绝了何家那些人探究的视线。
何景行在担架上虚弱摆摆手:“我没事,小伤。”他的目光试图越过封世宴的肩膀去寻找那个身影,却被挡得严严实实。
封世宴对沈言道:“沈言,你亲自送景行去医院,务必处理好伤口!”
“明白,宴哥!”沈言点头,招呼了几个人,配合着何家的人,将地上匪徒带走,又小心翼翼将何景行抬上车。
何景行躺在担架上,艰难抬起头,最后看到的也只是封世宴宽阔的背影和他身后露出的一小片衣角,看着封世宴将她护得如此周全,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和亲昵,让他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
何家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山顶很快重新恢复了寂静。
顾云七看着自己那辆惨不忍睹的座驾,叹了口气,对封世宴说:“封世宴,帮我把车拖到你那里去吧”
封世宴立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辆车里有很多特殊改装和暗格,里面的东西不能泄露,他郑重颔首:“放心,车里面的东西,我都会亲自保管好,绝不会让任何人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