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当他走到门前,胎记突然灼热起来,红银交织的纹路顺着手臂爬上指尖。铁门门缝里浮现出一道星形光纹,与他的胎记精准吻合,随着他的触碰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下一秒,锁芯转动的轻响打破寂静,铁门缓缓向内打开。
灰尘扑面而来,混杂着药草与金属氧化的气息。沈星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房间角落 —— 中央摆着老式投影仪,旁边立着半开的保险柜,地上散落着几张烧焦的照片残片。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拼接残片,指尖抚过焦黑的边缘。其中一张能看清母亲的侧脸,她身边站着个陌生男人,胸前别着寻光会的初代徽章 —— 那是枚银色星花造型,母亲的笔记本里画过无数次。两人身后的玻璃舱里,星野花幼株的根系缠绕着一块黑色晶体,上面刻着 “归墟核” 三个字。
“这个人是谁……” 沈星喃喃自语,心脏狂跳不止。
投影仪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自动启动了。
布满裂痕的屏幕亮起,母亲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穿着素白长裙,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却依旧挺直脊背。镜头后的灯光有些晃,她伸手调整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落在沈星脸上。
“星星,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却异常清晰,“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哪怕这会让你陷入危险。”
沈星屏住呼吸,指尖紧紧攥住照片残片。
“高宇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母亲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是守钥人,世代看管星野花的秘密。但三个月前我发现,他的守钥之印开始变黑,‘霜火计划’已经渗透进他的意识。”
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画面出现短暂的扭曲。
“沈月还活着,别相信高家的鬼话。” 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但她不再是单纯的姐姐了,第七次轮回时,她自愿成为锚定者,用阴印的力量维系两条时间线。你不能贸然见她,一旦轨迹偏移超过临界值,整个轮回都会崩塌。”
沈星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愿见他。
“最后一件事。” 母亲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如果高宇用沈月威胁你,别慌。他的短信不是威胁,是警告 —— 镜湖观景台有紧急干预装置,只有你能启动它。但记住,千万别带陆野,他的身份……”
画面突然中断,屏幕恢复成漆黑一片。
沈星呆立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他冲到书桌前翻开日历,明天果然是第七个满月前夕 —— 母亲日记里写过,这是阴印能量最不稳定的时刻。而镜湖观景台,正是十年前母亲进行星野花实验的地方。
高宇不是要杀沈月,是要他去救人。可为什么要用威胁的方式?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的加密信息,来自陆野的临时号码:“别信高宇,我查到他在镜湖布了局。” 后面跟着一个定位,是城南废弃地铁站。
沈星盯着屏幕,脑海里闪过母亲未说完的话:“陆野的身份……”
与此同时,城南废弃地铁站。
陆野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掌心的红印亮得刺眼。阿毛蹲在他脚边,耳朵警惕地竖起来,时不时对着黑暗的隧道低吼一声。对面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听起来毫无感情。
“你不该联系沈星。” 面具人说,“心宁境已经发现你的异常,再不听话,他们会把你打回第一轮回。”
“高宇要在镜湖干什么?” 陆野忽略对方的威胁,指尖摩挲着花铲的木柄 —— 这是从孤儿院老槐树下挖出来的,刻着 “勿忘” 的字迹已经模糊。
面具人沉默片刻,扔过来一个 U 盘:“自己看。霜火计划的最终步骤,用锚定者的生命激活归墟核,让星野花进化成噬忆藤。高宇根本不是守钥人,他是高家安插的叛徒。”
陆野插入 U 盘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文件里是高家的实验记录:十年前母亲发现守钥之印变黑,想要毁掉归墟核,结果被高宇设计陷害。沈月成为锚定者后,高家一直想夺走她的阴印,直到最近发现只有沈星的阳印能激活归墟核,才设下这个局。
“沈月撑不了多久了。” 面具人补充道,“阴印已经开始侵蚀她的大脑,明天满月就是最后期限。”
陆野猛地站起身,阿毛立刻跟在他身后。“高宇为什么要让沈星单独去?”
“因为陆野你的身份。” 面具人突然笑了,“你以为自己是种忆者?错了,你是心宁境派来的监管者,你的红印是用来清除失控轮回的。一旦你靠近镜湖,干预装置就会判定为威胁,自动启动毁灭程序。”
陆野的脚步猛地顿住,掌心的红印突然灼热起来。
十年前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孤儿院的阿姨递给她花铲时说 “记住你的使命”,高家实验室里研究员说 “这个实验体的印记很特殊”,还有母亲临终前看他的眼神 —— 不是看陌生人,是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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