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这一刻。”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穿透骨髓的沙哑,“通知所有外围节点,启动‘净灯计划’预备程序。把‘影守’二人组派出去,目标沈府花园,用‘心障阵’逼他们一把。”
“可是大人!” 研究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影守已经是最后一组具备实体干预能力的执行者了!前六组不是被实验体反杀,就是陷入轮回闭环无法脱出,如果这组再失败……”
黑袍人突然冷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失败才好。你以为归墟计划的核心是验证宿命?不,是筛选。只有能冲破所有枷锁的双生体,才有资格成为‘钥匙’。”
他站起身,走向一面巨大的立体星图。星图上标注着七个红点,分别对应七次轮回的时间坐标,每一个红点旁都刻着细小的名字:陆渊、沈清璃、高砚…… 直到第七个点的 “陆野” 与 “沈星”。而在第七点之后,第八个虚影正缓缓成形,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银光。
“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第八个虚影,镜面泛起涟漪,映出沈星在花田弹奏的模样,“不…… 你们只是在完成它。”
三、梦中的警告
当晚,沈星陷入一场诡异的梦境。
她站在无边无际的星野花田中央,花瓣上的银辉格外刺眼,却没有丝毫温度。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花瓣震颤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行。
突然,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无数记忆碎片如雨落下。有的带着焦糊味,是她被镜影术困在火里的画面;有的沾着血腥味,是陆野为她挡刀时溅出的血珠;还有的泛着琴音,是南宋乐坊里断裂的琴弦。
她伸手接住一片碎片,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感。碎片里的画面却不是过往,而是未来 ——
她与陆野并肩站在古镜前,手中古琴的琴弦泛着银蓝光芒,琴音化作利刃斩断黑雾;高父跪倒在地,胸前插着半截铜纽扣,眼中满是不甘与解脱;星野花齐齐绽放,紫焰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诡异的颜色;可就在胜利的瞬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像冰封湖面般冻结了一切。
“终止程序。回收实验体。”
冰冷的机械音从虚空中传来,没有源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星想要伸手抓住陆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化作银尘,而陆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精致的木偶。
“不要!”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贴身的中衣,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窗外月色惨白,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像一道道冰冷的锁链。
花田方向传来极细微的声响,不是风声,而是琴弦振动的余韵。
沈星霍然起身,冲到外间。她的琴盒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母亲遗留的古琴静静躺在其中,最细的那根琴弦无风自动,发出清越而悲怆的长鸣,像是在哭泣。
紧接着,琴腹中飘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纸条边缘呈波浪状,像是被水浸泡过,上面用朱砂写着两行字:
“不要相信完全契合的记忆。那些天衣无缝的过往,都是最致命的陷阱。”
“真正的答案,在断裂处。在你敢与宿命说‘不’的每一瞬间。”
落款是一朵半开的胭脂雪,花瓣上带着一滴细小的墨点 —— 那是第三轮回中,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女人袖口上的花纹。那个自称 “阿姨” 的女人,在化作光尘前,曾将一枚刻着同样花纹的玉佩塞给她。
“你到底是谁?” 沈星握紧纸条,指节泛白,“是母亲的妹妹,还是…… 另一个‘我’?”
窗外的银辉突然黯淡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这一切。
四、信任的裂痕
第二天清晨,陆野将熬好的草药汤放在桌上,看着沈星眼底的青黑,眉头拧成了疙瘩。“昨晚又做噩梦了?”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在半空顿住,指尖微微颤抖。
沈星抬头,恰好看见他的犹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昨晚梦境中陆野冰冷的眼神突然浮现。“陆野,” 她轻声开口,“你说我们去高府旧址看看吧。母亲笔记里说,那里埋着第一代归墟核的残片。”
陆野的指尖最终落在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好。” 他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去备工具,阿毛也一起去,它能察觉危险。”
高府旧址早已被荒草覆盖,断壁残垣间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沈星刚踏入大门,就感觉到脚踝被藤蔓轻轻缠了一下,她以为是错觉,直到陆野突然拉住她:“小心,这些藤蔓有问题。”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无数藤蔓从地底破土而出,像毒蛇般缠绕住四壁,藤蔓顶端渗出透明的黏液,落地后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甜腻的香气顺着风飘来,沈星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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