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贴着后颈。
滚烫得就像是要烧穿皮肉!
那股热流顺着脊椎往下爬,像有条蛇在骨头缝里游走。
我睁不开眼……
可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九首犬的影子还在墙上蠕动,其中一颗头颅正死死盯着我。
嘴里吐出的不是气!
是字——“你只是容器”。
赵无极的眼球悬在半空,瞳孔放大,映出我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模样。
那画面不断扭曲……
变成二十年前的冰棺。
而我被钉在实验台上,四肢大开,胸口剖开一道口子。
心脏还在跳!
可魂已经被抽走一半。
记忆翻涌,但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
这不是真的我!
我是陆九渊。
不是谁的祭品!
不是谁的容器!
更不是一场轮回里的替身演员。
痒痒挠还攥在手里,木头柄被尸油和血混着浸透,滑得几乎握不住。
它一直是我随身带着的“道具”——办公室里挠背用的。
茶水间装傻充愣时敲桌子吓人用的。
连李狗剩都说这玩意儿是祖传破烂。
不止三块钱!
可现在……
它在震!
不是错觉。
是真的一阵一阵地颤,像有心跳从木纹深处传来。
我低头看它,指尖一寸寸抚过那道新出现的剑纹。
细如发丝,却烫得惊人。
就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针,一针一线绣进这根破木头里。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
不是幻听!
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剑不在形,在心。”
我笑了!
笑自己以前太蠢。
总以为靠系统就能走遍天下。
演忠犬……
演疯子……
演苦情男!
演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可现在系统黑了……
演技没了!
连身体都被诅咒抽干二十年阳寿。
反倒……清醒了!
我不是靠演活下来的。
我是靠命硬!
我缓缓把痒痒挠横在胸前,动作慢得像老电影里的慢镜头。
而手指一寸寸收紧,指节发白,指甲陷进掌心。
疼……
但够清醒!
“我不是演员……”
我低声说:“我是陆九渊!”
话音落的瞬间,痒痒挠尖端“嗡”地一声,青光炸裂。
那光不刺眼……
却穿透了电梯四壁的黑暗。
就像一道雷劈进了地底!
整条地下通道都在震,水泥块簌簌掉落,电线短路爆出火花。
我脚下的地缝忽然涌出阴气,黑雾翻滚,隐约有龙吟从地脉深处传来。
那是祖坟方向……
有一道剑意遥遥呼应。
不是巧合,是认主。
痒痒挠不是挠痒的。
是剑!
上古斩邪之器,封印蚩尤心脉的钥匙,也是陆家代代相传的“命根子”。
它一直等的……
不是什么系统激活?
不是什么观众认可值拉满?
而是我——
真正承认自己是谁!
九首犬的影子开始崩解,八颗头颅一一化为灰烬。
只剩最后一颗还在嘶吼:
“你逃不掉的!”
“你生来就是局中人!”
我没理它!
我把痒痒挠插进地缝,剑意引动地脉阴气,瞬间形成一道反向气旋。
赵无极的十二具蛊傀刚扑上来,就被震退三步。
它们脸上还挂着高知精英的冷笑,嘴里念着《相对论》的公式。
可声音一乱……
节奏就崩了!
蛊音干扰……
靠的是声波共振记忆碎片。
但现在……
轮到我发声了。
我闭眼……
调动千年心性,以泪痣为支点。
心里压下所有翻涌的痛感。
然后——怒吼!
不是系统给的“影帝级爆发”。
是我自己吼的!
喉咙撕裂……
血管暴起……
声音炸得电梯顶棚的灯管全爆。
玻璃渣子雨点般落下……
可我的声浪更猛!
就像一堵墙……
直接撞碎了蛊傀的音波阵。
李狗剩在我身后喘得像头老牛,拖把棍上的符纸已经烧光,尸油也快见底。
他抹了把脸,吼叫道:“哥!最后一滴了!”
我点头……
没回头!
下一秒,他把葫芦砸向地面,黑色油液溅开,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就见十二具蛊傀被逼退,可它们没停,反而开始融合,皮肤撕裂,骨骼重组,像拼图一样拼出一个更大的躯壳。
赵无极的核心本体从天花板倒挂而下,高领衬衫崩开,露出胸腔里跳动的蛊巢。
那东西像是一颗心脏!
又像一团蠕动的虫卵!
表面布满缝合线!
每一道都渗着黑血。
它开口了……
声音却是我的!
“放弃吧,你本就是被复活的赝品。”
“你的记忆是拼的,你的命是偷的,连这把剑,也不过是前人用过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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