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灰痕像一条活蛇,顺着经络缓缓往心口爬,每一次蠕动都仿佛在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冷汗顺着鬓角不断往下淌,痒痒挠的木柄早已被我攥得发烫,仿佛要将我的手掌烙出个印记。
刚才那一击碎玉封印的动作,至今还在手臂上震颤不止。
指尖残留着的……
是陈蒹葭指尖的冰凉触感——
可那凉意……
竟如同玄霄子递咖啡时指尖的温度。
分毫不差!
脑子里嗡嗡作响,却不是系统提示音,而是两个声音在疯狂打架。
就见一个红发女人正转着翡翠扳指冷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尖锐而刺耳;
另一个穿白衬衫的小白花,用机械而冰冷的广播腔说着“测试同步率”。
她们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越靠越近,最后竟叠成一张脸,嘴角同时扬起诡异的弧度。
就像是恶魔的微笑!
我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的一瞬,眼前的幻象如同被利刃划破的绸缎,裂开一条缝。
那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仿佛是现实世界的召唤。
没时间搞什么心理建设了。
我蹲下去……
用痒痒挠尖在大理石地板上用力划。
木头划过大理石的刺耳“吱嘎”声,像极了老式粉笔在黑板上刮擦,每一下都让人头皮发麻。
我画的是娘亲临终前偷偷塞进我鞋垫的符——双生符。
两道纠缠的弧线,宛如两条蛇交尾,又像一对耳朵紧紧贴在一起。
窃听着世间最隐秘的秘密!
最后一笔刚落,窗外突然“啪”地一声,整栋楼的玻璃同时结霜,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冻结。
抬头望去,血月升了。
不是比喻!
是真真切切的血月。
天边那轮月亮红得发紫,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血浆糊满了整个夜空。
诡异而恐怖!
月光从窗缝挤进来。
照在符纸上,可那影子却分裂成两个:
一个穿旗袍的红发女人,身姿妖娆,眼神狠厉;
一个戴机械眼的白衬衫青年,面容冷峻,气质阴森。
两人的影子手拉手,慢慢往中间靠。
最后竟融为一体……
化作一个令人胆寒的怪物。
符纸无风自燃,火苗是幽蓝色的。
在寂静的会议室中跳跃着,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烧完后……
灰烬拼出两个字:换魂。
我盯着那俩字,脑仁突突直跳,仿佛要炸开一般。
二十年前那场祭典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娘亲割破手腕,鲜血染红了符纸,画着那神秘的双生符;
玄霄子站在祭坛中央,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手撕开。
一半往陈家孕妇肚子里钻
一半被塞进机械义眼……
记忆像被撕碎的PPT,每一页都残缺不全,却在这一刻突然被人按了播放键,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中闪现。
原来从头到尾……
陈蒹葭和玄霄子就是一个人。
一个魂,分两身。
一个在明处,穿着高跟鞋。
在职场上如鱼得水,搞着让人窒息的职场PUA;
一个在暗处,操控着电子设备。
是所有阴谋背后的幕后BOSS。
难怪她俩总在同一时间出现,又总在关键时刻互相补位——
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在切换频道,如同那操控着提线木偶的幕后黑手。
我正要起身……
会议室角落突然“叮”地一声脆响。
那只被陈蒹葭遗落的高跟鞋里,翡翠扳指自己滑了出来,悬浮到半空。
而扳指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正一明一灭地闪,像人的心跳,有节奏却又带着诡异。
“女儿……我来接你了……”
声音从扳指里钻出来。
沙哑扭曲!
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录的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和诡计。
我认得这声音。
周振南!
那个每周三去城隍庙浇童子尿的董事长,那个西装内袋藏着二十年前入职表的老狐狸。
他没死!
他的残魂被封在了这枚扳指里,妄图在此时兴风作浪。
扳指缓缓旋转,月光穿过翡翠,投下一道绿幽幽的光柱。
光柱落地的位置,浮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虚影。
扎着羊角辫,穿着碎花裙。
正对着空气喊“爸爸”!
那声音清脆而又天真,却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恐怖。
我太阳穴一抽!
这脸……
和周振南梦里反复出现的质问之脸,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
他为了换蚩尤血脉,不惜把自己的亲女儿献祭了,那残忍的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
现在……
血月当空,祭典重启。
他要把女儿的魂从陈蒹葭体内扯出来,完成那最后邪恶的仪式。
我低头看手腕,灰痕已经爬到锁骨下方,皮肤下像有蚂蚁在啃噬,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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