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墙上那行“林淑芬”的签名,手指还在发烫。
系统没再弹提示,但我知道它在等我动。
刚才看到的画面太狠了——护士站、登记簿、银镯上的“九渊”二字。
那不是巧合。
而是钥匙。
我抓起痒痒挠,往掌心一划,血顺着木柄流下去,滴在地面那道刻痕上。
红光立刻蔓延开来,像水波一样荡出去,地面开始塌陷,不是真的塌,是空间变了形。
眼前走廊一点一点冒出来,绿色瓷砖,老旧日光灯,一闪一闪的。
1998年的产科。
我没穿上鞋,脚底踩上去有点凉。
周围空气里有消毒水味,还有铁锈似的腥气。
这地方早就拆了!
现在站在这儿的,是我和记忆拼出来的影子。
我往前走,听见远处有人说话。
声音很轻,像是从墙里渗出来的。
“孩子……不能留。”
是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压得很低。
我拐过弯,看见她了。
陈蒹葭站在护士站里面,穿着旗袍,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她的脸比平时白,嘴角没有笑,眼神空的,像是被什么牵着线,正在演一场没人看的戏。
她在重复。
一遍又一遍。
放下婴儿,拿起另一个,换掉长命锁,转身离开。
然后再回来……
再放,再换,再走。
每走一次,脸上就多一道灰斑,像是皮肤底下爬进了什么东西。
她不是来查真相的。
她是被拉进来的。
有人在用她的身体重演当年的事。
我靠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气,打开系统界面,选了两个模板。
【父亲·悲怒型】
【国师执事·冷酷型】
双人格切换,不为骗别人,只为撕开她的壳。
我猛地拍向玻璃窗。
“把我的儿子还回来!”
声音抖得厉害,手也跟着抖。
我不是装的。
而是真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那些话——
我爸当年就是这么吼的,疯了一样在医院找人,最后只拿到一块染血的布条。
陈蒹葭动作顿住了!
她转头看我,瞳孔缩了一下。
“你……不该在这。”
我说:“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陆家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求你放过我儿子的那个。”
她后退半步,手里的襁褓差点掉地上。
“闭嘴。”
“你不配提那天的事。”
我冷笑,语气瞬间变冷:“任务失败三次,按规矩该清除了。”
“你这具身体连回收价值都没有。”
这是国师家族的话术。
我在赵无极的记忆里听过,他们清理失败品时就这么说。
陈蒹葭浑身一震,手指掐进胳膊。
“我不是……容器……”
“我是陈蒹葭。”
“我是总监。”
“我是活人。”
她越说越快,像是想把自己说服。
我收起系统模板,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张照片。
泛黄的,边角卷了,是我七岁生日那天拍的。
背景是老房子门口,我妈站在我旁边,笑着摸我头。
我把照片放在台面上。
“你见过她吗?”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看。
我又拿出后颈的血玉,贴在掌心。
一丝热流窜出来,带着沉闷的心跳声。
“二十年前,你在祭坛替我死了。”
“可他们给你拼的身体,根本不属于你。”
她呼吸乱了!
“胡说……我是陈家嫡系,血脉纯正,怎么会是赝品?”
我说:“那你手腕上的玉坠呢?为什么和林淑芬戴的一模一样?”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记忆炸开了。
画面涌进来。
不是投影……
而是真实的回放。
她看见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在一间黑屋子里醒来,身上插着管子,周围全是符纸。
有个老头说:“原体已毁,启动备用容器。”
她挣扎,喊妈妈,没人应。
然后他们把另一个人的记忆塞进她脑子里——陈蒹葭的人生,二十年的成长,职场晋升,杀伐决断……全是假的。
真正的她……
七岁那年就死了。
现在的她……
只是一个被缝合起来的壳。
“不……不可能……”
她踉跄后退,撞到墙上,指甲抓着墙面往下划。
“那我这些年……算什么?”
“那些痛,那些恨,那些对陆九渊的杀意……都是安排好的?”
我点头:“你是工具,也是牺牲品。”
“他们让你以为你是陈蒹葭,让你去杀我,其实是为了测试‘实验体能否突破命运剧本’。”
她突然笑了……
只不过眼泪混着黑血从眼角流下来。
“所以……我一直活在别人的剧本里?”
“连恨都是假的?”
我没说话。
系统这时候投出一段影像:
林淑芬签字的那一刻,银镯翻转。
“九渊”两个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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