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着抓起通讯器,声音冷得像冰。
“找到那个家伙,别让他跑了!我要活的!”
士兵们立刻散开,战术手电的光束扫向枪声来源的废弃厂房。
狙击手的位置很快被锁定——三楼右侧窗口。
“包围那栋楼!别让他跑了!”
老爷子已经钻回坦克,炮口缓缓转动,瞄准了厂房底层承重墙。
“儿子,要轰平它不?”
“别!留活口!”
我咬牙按住通讯器,“一排长,带人摸上去!”
三分钟后,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的汇报:“报告将军,这家伙……自杀了。”
“什么?!”
我冲进厂房,踹开三楼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身穿城市迷彩的狙击手仰面倒地,嘴角溢出黑血,瞳孔已经扩散。
他的右手还握着一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左手捏着破碎的氰化物胶囊。
一排长蹲在一旁检查尸体,脸色难看:“职业的,身上没任何标识,武器也是黑市货。”
我一拳砸在旁边的混凝土墙上,指节渗出血丝。
“妈的……线索又断了!”
艾米莉突然蹲下身,用镊子从狙击手衣领夹层里挑出一枚金属片——那是个被刻意腐蚀过的微型徽章,只剩半个模糊的鹰头图案。
“将军,这个纹章……”
她眼神陡然锐利。
‘夜枭’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
夜枭——国际影子部队,专替大国干脏活的幽灵。
如果真是他们插手,意味着这次袭击背后站着更恐怖的势力。
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掂着从坦克里顺来的扳手,突然咧嘴一笑:“儿子,知道当年我们怎么对付这种见不得光的老鼠吗?”
他“咣当”一声把扳手砸进墙里,水泥碎块簌簌掉落。
“把他们的老巢,连根掀了。”
“报告将军,那边发现一具女尸!”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难道是失踪的李江?
我几乎是冲过去的,靴子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溅起暗红的泥水。
墙角蜷缩着一道人影,双手双脚被粗糙的麻绳反绑,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烂,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狰狞的血痕。
那件染血的格子衬衫,确实是李江的。
我的小师妹……就这么没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她才24岁啊,整天笑嘻嘻地说要找个帅气的军官嫁了,怎么可能会死?
我颤抖着走过去,蹲下身,手指碰到她冰冷的手腕。
绳子勒进皮肉里,已经磨出了深可见骨的血痕。我咬着牙,一点点解开那些该死的结,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烧红的炭。
“小师妹……你怎么就……”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她的头无力地垂在我臂弯里,长发散乱,遮住了苍白的脸。
艾米莉站在一旁,沉默地转过身去,拳头攥得死紧。
但就在我搂住她的瞬间——
我的胸口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起伏。
咚。
很轻,几乎像是错觉。
我浑身一震,立刻将她平放在地上,颤抖着把耳朵贴到她胸前。
——咚。
还有心跳!
我猛地跳起来,转身一脚踹在刚才报告的士兵屁股上,吼道:“谁他妈说她死了?!你眼瞎啊?!医护兵!快叫医护兵!!!”
那兵被我踹得踉跄两步,却顾不上喊疼,扯着嗓子就朝外吼:“医护兵!快!活的!是活的!!!”
整个废墟瞬间炸开了锅,脚步声、喊叫声乱成一团。
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扯开李江的领口,手指压在她颈动脉上——
微弱,但确实在跳。
她还活着!
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手里捏着个小药瓶,直接往李江嘴里灌了两滴:“军用强心剂,先吊住命!”
远处,医护兵扛着担架狂奔而来。我死死盯着李江的脸,突然发现她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我赶紧凑近,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师……兄……”
“箱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皮剧烈颤抖着,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想告诉我什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说话!撑住!等你好了再告诉我!”
但她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小心……鬼……”
说完这三个字,她的手猛地松开了,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
医护兵冲过来,迅速给她套上氧气面罩,一边输液一边抬上担架。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还留着她的血指印,脑子里嗡嗡作响,哎,我知道有内鬼,可惜内鬼已经嘎了啊。
下午17:27,江城电视台紧急插播。
面容端庄的女主播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江城北郊的地图。
本台最新消息,根据军区司令部通报,今日在江城北郊进行的实弹军事演习已圆满结束。期间产生的爆炸声及直升机活动均属正常训练内容,请广大市民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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