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支十人的矿场巡逻队在交接班途中遭遇“意外”,全员覆没,现场只留下马蹄印和几柄断裂的劣质武器。
明天,一个试图向镇内运送补给的小型车队被劫,二十名护卫被尽数歼灭,货物被焚毁。
后天,某个试图恢复生产的矿场哨所被夜袭,十名守军在睡梦中被“解决”,矿场设施遭到轻微破坏。
频率不高,但次次致命。黑风如同附骨之疽,专门挑软柿子捏,专门消灭男爵在金石镇所剩不多的武装力量。他们来去如风,每次都能在援军赶到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奥尔多爵士留下的那八百“守卫军”根本不敢出镇追击,只能龟缩在镇墙内,士气低落至极。
金石镇残存的贵族和管事们被这种无休止的骚扰折磨得快要发疯。税收?早已是奢望。矿场生产?时断时续,几乎停滞。整个金石镇就像一块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破布,仅存的价值就是那点象征性的领土和尚未完全逃散的人口。他们一封封加急求援信送往主城,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和抱怨,将“黑风马匪”的报复描述得穷凶极恶。
男爵城堡内,看着案头又一叠来自金石镇的告急文书,男爵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满脸烦躁。
“派兵!派兵!就知道让老子派兵!”他一把将文书扫落在地,怒气冲冲地对侍从官吼道,“奥尔多那个废物!上次回来不是说马匪不堪一击吗?怎么现在又如此猖獗?派兵去剿?说得轻巧!那帮泥鳅根本抓不住!每次援军一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白白消耗粮草和军饷!不派兵?金石镇现在连一个铜板的税金都交不上来,还要老子倒贴钱去维持那帮废物的军饷!”
他越说越气,感觉金石镇已经从一个税收来源,变成了一个不断流血的伤口,一个甩不掉的沉重包袱。“这块地方,现在简直成了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到“弃之”,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用羽毛扇轻轻扇风的男爵夫人,优雅地放下了扇子,声音柔媚地开口:“老爷,为了一个金石镇,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既然这块领地如今成了负担,何不……将它处理掉呢?”
男爵看向自己这位以美貌和智慧闻名的夫人:“处理掉?怎么处理?难道白白送给别人?”
男爵夫人嫣然一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当然不是白白送人。老爷,您忘了那个‘血饮新城’吗?我们正想和他们建立贸易。既然金石镇与我们而言已是负担,但对新城来说,或许是一块紧邻的、急需拓展的领土呢?我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用金石镇的土地和……嗯,剩下的那些麻烦,去跟血饮新城换取我们急需的货物,比如那种精盐白糖或者直接换取金币。”
她轻轻起身,走到男爵身边,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吐气如兰:“这样一来,我们不仅甩掉了金石镇这个包袱,不用再为黑风马匪头疼,还能立刻从新城那里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建立起稳固的贸易关系。以后赚钱的路子多了,还在乎金石镇那点残破的税收吗?至于黑风马匪……就让他们去头疼新城好了。这叫……祸水东引。”
男爵听着夫人的分析,眼睛越来越亮,越想越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与其守着个不断失血的鸡肋,不如用它来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既能讨好新城,又能祸水东引,一举两得!
他兴奋地一拍大腿,顺手在夫人挺翘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的好夫人!你真是我的军师!说得太对了!用金石镇换新城的货物,我们赚的钱肯定比从那破地方收一百年的税金还要多!而且还省下了剿匪的巨额开销!妙!实在是太妙了!”
他立刻对侍从官下令:“快!去把奥尔多爵士请来!还有,让书记官准备好地图和文书!我们要正式向血饮新城派出使团,洽谈这笔‘领土交易’!”
男爵仿佛已经看到,用金石镇这块“废地”换来的大量金币,正在闪闪发光。而他完全不知道,他正迫不及待地,将一把可能刺向自己的匕首,连同匕首的“麻烦”,一起“赠送”给了他自以为可以算计的邻居。
在新城的了望台上,我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男爵使者带着华丽车队离开主城、朝着新城方向而来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如烟。”我轻声道,“‘客人’果然不请自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男爵派出的使者团规模不小,由奥尔多爵士亲自率领,以显示对此次“领土交易”的重视。车队装载着象征友谊的礼物(主要是些男爵觉得华而不实的艺术品和少量金银),以及正式的文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主城,沿着通往边境的道路前进。
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无人机如同高空的鹰隼,将使者团的一举一动实时传回。是时候再给他们加深一下印象了——关于“黑风”的威胁,以及与新城交好的必要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