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萧夜白躬身领旨,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稍稍落地——他知道,顾云裳定然不会推辞,而有她在,这场疫病,未必不能控制。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顾云裳正带着几名医师,忙着炼制针对毒宗余孽的解毒丹。药炉内炉火正旺,药香弥漫,她手持药铲,仔细翻炒着锅中的药材,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异动。直到苏墨染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语气急促:“云裳!不好了!京郊流民村爆发疫病,太医院束手无策,皇上已经下旨,封你为抗疫总医令,让你立刻前往流民村统筹防疫诊治之事!”
顾云裳手中的药铲一顿,脸上的专注瞬间被凝重取代:“疫病?具体是什么症状?染病者有多少?”
“据说是高热不退、咳嗽不止、浑身出红疹,短短两日,已经有五十多人染病,还有两名御医也被传染了,现在京郊那边人心惶惶,摄政王已经在安排封锁事宜了!”苏墨染语速极快,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
顾云裳心中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药铲,神色坚定:“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筹备!墨染,你即刻清点百草堂所有药材,尤其是退热、解毒、润肺、固本的药材——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川贝、甘草、灵芝、人参,全部打包,一件都不能少;再从百草堂挑选十名医术精湛、细心谨慎、不畏凶险的医师,二十名手脚麻利、责任心强的伙计,让他们即刻收拾行装,随我前往流民村;另外,打开药圃暗室,将灵泉水装满五十个瓷坛,密封好,灵泉能解奇毒、滋养体魄,或许能对抗疫病病毒,这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好!我这就去安排,绝不耽搁!”苏墨染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有条不紊地筹备起来。
顾云裳则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飞速写下一张防疫物资与事宜清单。她结合现代的防疫知识,一一列明:调拨禁军封锁流民村与京城的所有通道,只允许医护人员、运送物资的人员进出,其余人等严禁靠近;筹备大量的生石灰、烈酒、麻布、口罩(古风适配为“麻布面罩”)、隔离用的帐篷,生石灰用于撒地消毒,烈酒用于擦拭消毒、焚烧污染物,麻布用于制作面罩、隔离衣物,帐篷用于安置未染病者与轻症患者;安抚流民村周边的百姓,张贴告示,告知疫病的症状与防护方法,若有发热、咳嗽等不适,即刻上报,不得隐瞒、不得擅自流动;将流民村按病情划分区域——重症区、轻症区、疑似区、健康区,彻底隔离,避免交叉感染;医护人员接触病患后,必须用烈酒擦拭双手、更换衣物、佩戴面罩,每日定时体检,一旦出现症状,即刻隔离诊治。
写完清单,顾云裳立刻叫来一名可靠的伙计,叮嘱道:“你快马加鞭,将这张清单送往夜王府,交给摄政王,务必让他即刻照办!告诉他,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人命,防疫之事,绝不能拖延!”
“是!小人遵命!”伙计接过清单,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立刻牵过一匹快马,疾驰而出,朝着夜王府的方向奔去。
萧夜白收到清单时,正在府中调动禁军,安排封锁事宜。他展开清单,看到上面条理清晰、细致周全的防疫措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顾云裳考虑得极为周到,这些措施看似新奇,却句句切中要害,比朝中大臣们的空谈实用百倍。他当即下令:“即刻调拨两百名禁军,前往京郊永定河沿岸及流民村外围,设置三道封锁线,严格把控人员进出,违者以抗旨论处;传内务府,即刻筹备生石灰五十车、烈酒三十坛、麻布百匹、帐篷两百顶,连夜送往流民村;派十名亲信,前往流民村周边的村落,张贴告示,安抚民心,逐户排查发热、咳嗽之人,一旦发现,即刻送往流民村外的临时隔离点;另外,调拨五十名禁军,前往百草堂,协助搬运药材、灵泉水等物资,护送顾医女前往流民村。”
“属下遵命!”亲卫们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整个夜王府瞬间忙碌起来,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传递下去,京郊与京城之间,一张严密的防疫大网,正在快速铺开。
当日午后,顾云裳便带着医师、伙计,以及满满二十车药材、五十坛灵泉水、各类防疫物资,乘坐马车,朝着京郊流民村疾驰而去。萧夜白早已带着禁军抵达流民村外围,见她的马车赶来,立刻上前迎接,伸手扶她下车。
“云裳,流民村已封锁,三道封锁线均已布置妥当,禁军正在逐户排查周边村落的可疑人员。”萧夜白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流民村内,我已让人初步划分了区域,染病者集中在村东头的破庙和几间空置的民房,未染病者安置在村西头,只是隔离还不够彻底,医护人员的防护物资也尚未完全到位,等你来主持大局。”
顾云裳点头,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流民村——村落不大,四面环田,此刻却死气沉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咳嗽声和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腥臭味和绝望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沉重,语气坚定:“辛苦你了,萧夜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村,先去查看病患的情况,确定疫病的具体成因,再完善隔离和消毒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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