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侍卫便带着一群下人来到正厅。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正是当年伺候柳氏的奶嬷嬷张嬷嬷。她一见到顾云裳,便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娘娘,老奴可算见到您了!夫人当年的嫁妆,都被……”
“张嬷嬷不必多说。”顾云裳抬手打断她,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安抚,“今日我回来,便是要为我生母,也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这时,账房先生也捧着一摞账本和清单,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顾云裳接过清单,仔细翻看起来。清单上详细记录着柳氏当年的陪嫁,大到田庄商铺,小到金银首饰,件件都价值不菲。可对照着账本一看,这些东西如今十有八九都已被王夫人变卖或转移,账本上更是漏洞百出,处处可见挪用公款的痕迹。
“王夫人,”顾云裳将清单狠狠摔在王夫人面前,声音冰冷刺骨,“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王夫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里却还在狡辩:“我、我是为了尚书府的开销!府中入不敷出,我才不得已动用了那些东西!”
“为了尚书府?”顾云裳挑眉,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绫罗绸缎,还有头上价值不菲的金饰,“那你娘家侄子的豪宅,你侄女的嫁妆,也是用尚书府的钱置办的?”
王夫人彻底哑口无言,只能瘫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顾云裳不再理会她,转向张嬷嬷,沉声道:“张嬷嬷,烦请你与几位老人一同,清点府中所有财物,但凡属于我生母的嫁妆,全部登记造册,运回夜王府。”
又看向侍卫,语气不容置疑:“将府中所有忠于王夫人的下人,全部集中到前院,登记造册后,一律发卖到边境为奴,永不得回京!再去官府报备,追回王夫人转移到娘家的所有财物,若有反抗者,以通敌罪论处!”
“是!”侍卫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整个正厅。
一时间,尚书府内乱作一团。哭喊声、求饶声、侍卫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却无人敢违抗顾云裳的命令。那些忠于王夫人的下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此刻个个面如土色,被侍卫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前院;王夫人娘家的人得知消息赶来,却被王府侍卫拦在门外,连府门都进不来。
顾云裳站在正厅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
张嬷嬷很快便清点完了财物,除了一些已被变卖无法追回的,其余的金银珠宝、田庄地契,足足装了十几箱。顾云裳让人仔细封箱,由王府侍卫亲自押送回夜王府。
前院的下人也已清点完毕,足足有五十多人。顾云裳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的脸,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狠厉:“当年你们助纣为虐,苛待我母女二人时,可曾想过今日?”
下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哭嚎着求饶,却只换来顾云裳冰冷的一句:“押走。”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这些人全部押上囚车,送往官府发卖。
忙完这一切,已是午时。尚书府内一片狼藉,往日的繁华荡然无存。顾云裳走到顾尚书面前,他正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一言不发。
“父亲,”顾云裳的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疏离,“今日之事,我并非有意让尚书府颜面扫地。只是王夫人欺人太甚,我生母的嫁妆,本就该物归原主。那些下人,也只是罪有应得。”
顾尚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想发怒,想斥责她不孝,想质问她为何不顾念父女情分,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是他亏欠了柳氏,亏欠了云裳。若不是他一味纵容王夫人,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更何况,她如今是夜王妃,身后站着的是权倾朝野的夜王,他就算有满腔怒火,也不敢有半分表露。
顾云裳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化作了冰冷的叹息。她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父亲多保重。往后尚书府若再有人敢打我生母嫁妆的主意,休怪我不念父女情分。”
说罢,她挽着萧夜白的手,转身便走。
马车缓缓驶离尚书府,顾云裳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府门,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拿回了生母的一切,终于为自己和生母讨回了公道,可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空落落的疲惫。
萧夜白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累了吧?睡一会儿,回王府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银耳汤。”
顾云裳抬眸看向他,眼中泛起一丝暖意,轻轻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而尚书府的正厅内,顾尚书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可他终究只是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连半句怨言都不敢对外吐露,只能任由无尽的憋屈与愤怒,在心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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