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帝心疑窦,太子失分
乾清宫的龙涎香燃得正旺,却驱散不了殿内的沉凝寒气。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威严,案上摆着李太医呈上来的验毒奏折,以及禁军连夜审讯东宫内侍的供词,每一页都像重锤,敲在满朝文武的心上。
东宫宴中毒一事已传遍京城,此刻乾清宫内,太子跪在金砖地面上,脊背佝偻,往日的温润气度荡然无存,唯有满脸的惶恐与狼狈。萧夜白与顾云裳立于殿侧,顾云裳虽面色依旧苍白,却已能稳稳站立,她垂眸看着地面,心中清楚,这场风波的核心,早已从“毒杀王妃”转向了“太子与江湖势力勾结”。
“逆子!你且看看,这是你内侍的供词!”皇帝猛地将奏折掷到太子面前,奏折散开,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字迹,“他亲口承认,那牵机引与化功散的混合奇毒,是你让他从一个‘蒙面客’手中得来!还说你早已知晓此毒的霸道,一心要置顾氏于死地!”
太子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父皇!儿臣冤枉!那内侍是被顾云裳屈打成招,儿臣从未见过什么蒙面客,更不曾勾结江湖之人!”
“不曾勾结?”皇帝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失望,“禁军已查到,上月你府中侍卫曾三番五次出入城南的‘醉仙楼’,而那醉仙楼,正是毒宗在京城的隐秘据点!你还敢说你不知情?”
这话一出,殿内文武百官皆是哗然。毒宗乃是江湖邪派,素以用毒狠辣、滥杀无辜闻名,朝廷早已下过缉拿令,如今太子竟与毒宗扯上关系,已是触了皇帝的逆鳞。
萧夜白适时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儿臣也已查到,夜王府前几日遇袭的毒宗刺客,其所用毒烟,与东宫宴上的混合奇毒出自同一配方。且据暗卫追查,那蒙面客的身形与步法,正是毒宗的一位堂主。此事绝非巧合,太子殿下纵是未曾直接勾结毒宗,也定然是被其利用,或是对门下之人与邪派往来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云裳也躬身补充道:“陛下,此混合奇毒乃是药王谷禁药与西域奇毒的结合,寻常江湖势力根本无法调配,唯有毒宗有此能力。太子殿下的内侍能拿到此毒,背后定有牵线之人。且民女听闻,太子殿下近日曾派人打探药王谷圣物的消息,怕是早已被毒宗盯上,成了他们的棋子。”
她的话既点出了太子与毒宗的关联,又留了几分余地,不至于让皇帝彻底下不来台。可这余地,却更让皇帝心中的疑窦丛生——太子身为储君,不思朝政,反而觊觎江湖圣物,甚至与邪派势力有所牵扯,已是失了储君该有的格局与底线。
皇帝闭了闭眼,想起多年来对太子的悉心栽培,想起他往日在朝堂上的恭谨模样,心中的怒火与失望交织,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朕曾教你,储君当心怀天下,亲贤臣、远奸佞,更要与江湖邪派划清界限。可你呢?为了一己私怨,竟不惜动用江湖剧毒,还与毒宗之流有所勾连,你可知此举会给大胤带来多大祸患?”
太子身子晃了晃,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知道,皇帝最忌讳的便是皇子与江湖势力勾结,怕的是引邪入朝堂,动摇国本。如今证据确凿,纵使他有百般理由,也已无力回天。
“来人!”皇帝猛地睁眼,声音带着雷霆之威,“太子身为储君,德行有亏,勾结江湖邪派,意图谋害亲眷,即日起,免去其东宫一半差事,禁足东宫三月,闭门思过!其门下参与此事的官员,尽数革职查办,交吏部与刑部会审!”
“父皇!”太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儿臣是太子啊!您不能这般处置儿臣!”
“太子又如何?”皇帝厉声喝道,“大胤的储君,绝不能是心术不正、勾结邪派之辈!今日若不罚你,他日你岂不是要引毒宗入京,祸乱朝堂?!”
殿外的禁军应声而入,押着瘫软在地的太子往殿外走去。太子路过萧夜白与顾云裳身旁时,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那恨意如淬了毒的利刃,死死锁着二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顾云裳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与萧夜白并肩而立,不曾有半分退缩。
皇帝看着太子被押走的背影,疲惫地摆了摆手:“夜王与顾氏,你们受惊了。此事是朕管教不严,日后朕定会严束东宫,绝不让尔等再遭此险境。”
“父皇言重了。”萧夜白躬身道,“儿臣与爱妃无碍,只望太子殿下能真心悔过,莫再行糊涂事。”
顾云裳也跟着行礼:“陛下明察秋毫,还民女公道,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毒宗一日不除,京城便一日难安,还望陛下能下令彻查毒宗据点,还百姓一个太平。”
皇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顾氏所言极是。朕已命禁军与六扇门联手,即日起全城搜杀毒宗余孽,且让太医院与百草堂协作,研制解毒药剂,以防毒宗再行下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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