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同样的灼烧声!碇源堂的手瞬间被烫红起泡,被烫的倒退一步,身体一震,眼镜砸在地上,但他轻轻皱眉后,又伸出手,咬牙低吼一声:“用力!”
两人,一个NERV的最高司令官,一个身份未明的少年,此刻虽然心思各异,但都为了同一个目标,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了那滚烫的阀门上!肌肉绷紧,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嘎吱——!”
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沉重的旋转阀终于被两人合力扭动了!
碇源堂猛地一把推开因剧痛和脱力而摇摇欲坠的徐楠博,急切地探身进入插入栓内!
“丽!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从未有过的紧张。
LCL液体缓缓退去,露出里面蜷缩着的、浑身湿透的绫波丽。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淡蓝色的发丝黏在脸颊上,赤红的眼眸有些失焦,但看到碇源堂后她突然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清晰:“没事…”
“没事就好…”碇源堂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微笑着,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
插入栓外侧,徐楠博背靠着依旧有些烫的插入栓外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但当他透过开启的舱门,看到里面安然无恙的绫波丽,看到她对着碇源堂摇头说“没事”时,他沾着血污和汗水的脸上,却缓缓地、艰难地扯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庆幸,有疲惫,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他支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有再看舱内,也没有发现掉落在脚边那个东西(它的镜头也已经碎裂),只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拖着疲惫不堪、双手剧痛的身体,转身离开了这片混乱的现场,身影消失在通道的阴影里。将空间留给了里面的两人。
……
“徐君?”
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碇真嗣,疑惑地看着身边突然陷入沉默、眼神放空的徐楠博。原来刚刚他又沉浸了在记忆片段中。他们正站在使徒残骸回收现场的边缘,巨大的、暗红色的使徒尸体如同小山般横亘,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邦!”
一个毫不留情的爆栗精准地敲在徐楠博没戴安全帽的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发什么呆啊!臭小子!”葛城美里收回拳头,叉着腰,没好气地瞪着他。
“…绫波同学!”徐楠博如梦初醒般大叫一声,随后身体才反应过来,捂住脑袋,下意识且习惯性的鼓起腮帮子,“干嘛啦美里姐!很痛诶…”
“还知道痛?”美里翻了个白眼,“最近怎么回事?老是魂不守舍的!训练也走神,吃饭也走神,现在看个使徒尸体也能看入定?”她凑近一步,脸上露出促狭的坏笑,戳了戳徐楠博气鼓鼓的腮帮子,压低声音,“喂,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在想丽啊?”
徐楠博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漏了气,连左嘴角的美人痣都仿佛鲜艳了几分。“才…才没有!美里姐你别瞎说!”他有些慌乱地反驳,眼神飘忽。
他的脑袋里确实乱糟糟的。最近,一些破碎的、以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顽固的汹涌而来,尤其是刚刚那段:从他第一次驾驶初号机、真嗣初到这那天开始算,还要往前推二十二天的记忆。他快分不清了,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穿越”到这个绝望的EVA世界的?究竟是在第一次驾驶那天,还是更早之前,还是说穿越只是一场梦,他从来都是属于这里?界限越来越模糊,如同坠入一片记忆的迷雾。
不远处,赤木律子正带着技术人员围着使徒的核心残骸进行采样分析。她推了推眼镜,对碇真嗣说道:“这次多亏你了,真嗣君。使徒只有核心被破坏,但尸体保存得相当完整,这对我们的研究很有价值。”
“谢…谢谢。”真嗣小声回答,有些害羞。
“那么有什么发现没?”美里叉着腰问。
“不多,很多无法破译…”律子指着电脑上的“601”说“人类的智慧目前还是很有限啊…不过,你们看,使徒自身固有波排列居然和人类基因排列相似度高达99.89%”
众人惊讶疑惑时,真嗣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指挥工作的碇源堂。他敏锐地注意到,爸爸原本戴着手套的双手,今天没有戴着,只是拿着,他肯定看到手心有一小片皮肤颜色异常深暗,像是…烫伤或者烧伤后留下的硬疤?
“怎么了?真嗣?”美里注意到真嗣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碇源堂如常的背影。
“没…没事…”真嗣慌忙低下头,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哈?”美里双手叉腰,一脸无语,“你这表情说‘没事’,简直就像在说‘请快来关心我一下吧’一样!”
徐楠博压下心头的纷乱思绪,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走到真嗣身边,伸出手,习惯性地拍拍他的头,语气带着点调侃的无奈和宠溺:“真没办法呢,我们真嗣就是这么一个害羞内向又敏感的孩子,真是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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