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里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握着酒杯的手指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NERV…果然没有这么简单。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她说不下去，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堵在胸口。
忽然，美里想到了什么：“等等，你刚刚说‘变量’？什么意思？”
“这个…”加持犹豫了一下，“下次再和你说吧…”
美里放下酒杯，正欲开口…
“总之…”加持却站起身，拿起外套，“不出意外，最迟明天，徐楠博应该就会再次出现了。但是，”他深深地看了美里一眼，“回来的他，大概率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我知道了。”美里也站起身，声音沉重，“谢谢你，加持。看来，我必须找律子…好好谈一谈了。”
“还有真嗣他们…”
…
赤木律子办公室的灯光彻夜未熄。她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喂，美里，什么事？”律子接起电话，声音因为熬夜而沙哑。
“楠博没死吧？”美里开门见山，声音冰冷，没有任何寒暄。
律子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脑海中立刻闪过碇源堂刚刚下达的指令——“‘零’改造已完成，无需刻意隐瞒，适时出现即可。”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语调回答：“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真嗣他们？”美里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是碇司令的命令…”律子重复着重复了无数次的理由。
“律子…”美里的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失望，“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真相！”律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司令的命令就是真相！”
“你真让我失望…”美里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葛城美里！”律子像是被这句话刺痛，声音也冷硬起来，“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传来。过了许久，才传来美里一声极轻的、疲惫和心灰意冷的道歉：
“抱歉…”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律子握着电话，僵在原地，屏幕上冰冷的数据流映在她同样冰冷的镜片上。
…
翌日清晨。一种特殊的感觉从起床开始就充斥着碇真嗣的心脏。加持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连明日香都被甩在身后，带着一种忐忑和希冀，走向教室。他幻想着推开门，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带着温柔的笑容，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
他推开门。
空荡荡的座位。
预想中的身影并未出现。真嗣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沉甸甸的失落感地压下来。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走向自己的座位。果然…是自己太想徐君了，出现了幻觉吧？
课间。
铃原东治被通知要去一趟校长室。真嗣和刚回来的相田剑介面面相觑。
“你惹什么事了？”剑介好奇地问。
“没有啊？”东治一脸莫名其妙，但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像阴云般挥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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