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依旧荒芜,碎石小径旁杂草丛生,那杂草在秋风中肆意地生长着,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们的顽强。有些杂草已经长得比人还高,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白清漪刻意放慢了脚步,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庭院入口处的月亮门。那月亮门如同一个神秘的洞口,不知道下一刻会从里面走出什么人来。她的心跳,在胸腔里平稳地搏动。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等待。白清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像黑夜过后必定会迎来黎明。
果然,不过片刻,月亮门外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女子轻柔的谈笑声。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一丝虚伪的甜腻,仿佛是故意装出来的温柔。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白清漪的心上,让她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刘嫔娘娘这里的海棠,往年开得是极好的,可惜今年气候不佳,竟凋零至此。”一个略显娇俏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做作,仿佛是在刻意表现自己的善良和同情心。说话的女子声音尖细,如同一只喜欢炫耀的小鸟。
白清漪的脚步顿住,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鹅黄色宫装、身姿窈窕的少女,正扶着一位宫女的手,款步走入庭院。她容貌秀丽,眉眼弯弯,未语先带三分笑,看上去亲和又甜美。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却让白清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仿佛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算计。她的宫装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那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华丽。她的头上戴着各种珠宝首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她的富贵。
解语。白清漪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指尖仿佛被一股寒意包裹着。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拘谨,微微屈膝:“见过这位姐姐。”姿态语气,与前世初见时一般无二。那屈膝的动作优雅而得体,仿佛是一个经过精心训练的舞者。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和谦逊,仿佛一个初入宫廷、对一切都充满敬畏的少女。
解语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在白清漪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看到白清漪容貌出众,气质不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嫉妒。但她的脸上依然笑容温婉:“妹妹不必多礼。你是新来的秀女吧?我是永和宫的语常在,姓解。”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白清漪,见过语常在。”白清漪垂眸,依着规矩行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却冷笑,语常在?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因“温婉懂事”、“善解圣意”而晋位贵人。这晋升的速度,在前世曾让她羡慕不已,如今想来,不过是早已铺就的青云路。那青云路看似光鲜亮丽,却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和阴谋,每一步都可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的行礼动作标准而规范,没有一丝瑕疵,仿佛在向解语展示自己的教养和素养。
“原来是白妹妹。”解语走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触感温软,却让白清漪脊背窜起一丝寒意。那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她的脊背缓缓爬行。解语的手紧紧地握着白清漪的手,仿佛生怕她会挣脱开去。她笑着说:“我常来寻刘嫔娘娘说话,倒是第一次见妹妹。妹妹住在这凝香阁可还习惯?这钟粹宫是清净些,就是离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宫室远了些。”话语亲切,字字句句却都在暗示钟粹宫的偏僻与不受重视。那话语如同隐藏在甜蜜糖衣下的毒药,稍不注意就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地位和优势。
前世的白清漪,听了这话不免心生失落与焦虑。她渴望得到皇上的宠爱,渴望在这后宫中有一席之地,而如今住在如此偏僻之地,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命运,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皇上的青睐。如今,她只抬起眼,露出一抹浅淡而疏离的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梅,清冷而孤傲。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告诉解语,她并不在乎这偏僻的住所,她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劳语常在挂心,此处甚好,清静宜人。”
解语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按照常理,新入宫的秀女哪个不盼着圣宠?住在如此偏僻之地,多少该有些怨怼或不甘才是。她目光微闪,笑容不变:“妹妹性子倒是沉静。不过这宫里,光是沉静可不行。”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凑近白清漪说:“妹妹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明白,若有什么难处,或是想打听些什么,尽管来永和宫寻我。”又是这句话。前世,她就是被这看似善意的提点所迷惑,将解语视作在宫中可以依靠的“姐姐”,却不知对方早已张好了网,只等她这无知无觉的猎物撞上去。那网如同一个巨大的陷阱,一旦陷入其中,就再也无法挣脱。解语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透露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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