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雀连忙照做,动作迅速而麻利,又忧心忡忡道:“小姐,这炭这样,晚上可怎么用?要不……我们去内务府问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白清漪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不必。”白清漪淡淡道,“问了也无用。”内务府那帮人,最是滑头。若真是上头有意俭省,他们只会推诿搪塞,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让人无可奈何;若有人暗中做手脚,更不会留下把柄,如同狡猾的狐狸,不会轻易露出尾巴。她深知,在这宫廷的斗争中,不能轻易打草惊蛇,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她走到书案前,看着自己刚刚临摹的字帖,上面是一个“忍”字。手腕依旧沉重,写下的字迹却带着一股隐而不发的力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忍?或许吧。但忍耐,不代表逆来顺受,而是为了在适当的时机,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她要在忍耐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云雀,”她转过身,“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几位小主房里的炭火,是否也是如此。”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云雀虽不明白用意,还是应声去了。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穿梭在宫廷的各个角落,打听着消息。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每一个可能知道情况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晚膳时分,云雀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愤懑:“小姐,奴婢打听过了。赵小主和沈小主那边的炭,虽然也说不如往年,但烟气绝没有咱们这儿大!奴婢悄悄看了,她们烧起来的炭,颜色都更红亮些,像燃烧的火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不公平待遇。
果然。白清漪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清炒笋尖,细细咀嚼。饭菜的温度正好,味道也合口,显然是云雀特意叮嘱过小厨房的。在这冰冷的宫廷里,这一点温暖,显得尤为珍贵。她深知,在这残酷的宫廷斗争中,身边有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云雀。
“小姐,他们这分明是欺负人!”云雀忍不住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咱们要不要去告诉刘嫔娘娘?”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希望刘嫔能为她们主持公道。
“告诉刘嫔娘娘,然后呢?”白清漪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着她,如寒夜中的星辰,冰冷而明亮,“娘娘是会为了这点炭火,去内务府替我们争执,还是只会让我们多忍耐?”她的声音平静而理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宫廷的一切。
云雀噎住了。刘嫔娘娘的性子,确实不像会为这种小事出头的。她就像一座沉默的山,不会轻易为外界的风雨所动。在这宫廷的权力斗争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秀女而去得罪内务府。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云雀不甘心地问,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自然不会算了。”白清漪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但不必急着闹开。”她起身,走到窗边。夜色已然降临,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庭院里黑黢黢的,只有远处宫灯的一点昏黄光晕,如梦如幻,仿佛是这黑暗世界中的一丝希望。
“明日,你去内务府领月例时,不必提炭火的事,只如常领了便是。”白清漪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回来时,绕道永和宫附近走一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永和宫?”云雀一愣,“语常在那里……”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白清漪为什么要让她绕道永和宫。
“嗯。”白清漪应了一声,不再多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成竹在胸。
云雀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糊涂了,但见自家小姐神色笃定,便压下疑问,低声道:“是,奴婢知道了。”她的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她相信白清漪的决定,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第二日,云雀依言前往内务府。领取月例的过程很顺利,并未受到刁难。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她按照吩咐,刻意从永和宫附近的宫道经过。
许是巧合,竟真让她遇见了带着宫女出来散步的解语。解语见到云雀,依旧是那副温和可亲的模样,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中的冰雪。她主动停下脚步询问:“这不是白妹妹身边的云雀吗?这是从哪里来?”她的声音温柔而动听,让人如沐春风。
云雀按捺住心跳,依礼回话:“回语常在,奴婢刚从内务府领了月例回来。”她的声音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保持着礼貌和得体。
解语目光在她手中捧着的寻常份例上扫过,笑容不变:“哦?一切可还顺利?我听说近日内务府那边事务繁杂,难免有疏漏之处。白妹妹那里若缺了什么短了什么,你可要及时来回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仿佛真的在为白清漪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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