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漪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她缓缓铺开一张纸,那纸张在她的手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也在为她的病情而担忧。她提起笔,蘸了蘸墨,手腕依旧感觉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但她凝聚心神,缓缓落笔。那笔尖在纸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她在这困境中挣扎的脚步声。
这一次,她没有试图写下任何可能被扭曲的字句,而是凭着记忆,默写前世曾在太医院某位老太医处偶然瞥见过的一张治疗风寒初起、兼有喉痹之症的方子。那方子用药平和,看似并不出奇,然而其中几味药材的配伍却颇有巧思,仿佛是几位医者精心编排的一场舞蹈,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共同发挥着神奇的功效。每一味药材都像是这场舞蹈中的舞者,各自有着独特的舞姿,却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共同演绎着一场生命的赞歌。
她写得极慢,每一笔都仿佛在与那股无形的力量抗衡。那力量,或许是这宫廷中的阴谋算计,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或许是命运的不公安排,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肆意摆弄着她的人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与因病产生的虚热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纸上,晕染开一片墨迹,仿佛是她在这困境中挣扎的印记,又似是她心中流淌的泪水。
终于,一张药方誊写完毕。字迹虽因手腕的僵滞和身体的虚弱而略显潦草,但内容完整,并未被扭曲。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她在这困境中挣扎的呐喊,承载着她的希望与决心,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那字迹虽潦草,却透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仿佛在向这黑暗的宫廷宣战。
白清漪轻轻吁出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重担稍稍放下了一些。她将方子递给云雀,低声道:“想办法,将这张方子,送到太医院一位姓宋的太医手中。不必提及我,只说是家中旧仆偶得此方,求证于太医,是否适用于风寒喉痹之症。若宋太医问起,便说……是城南白府的人。”
宋太医,宋怀仁。前世她饮下鸩酒前,曾恍惚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据说他因秉性刚直,不肯依附权贵,在太医院中颇受排挤,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在污浊的环境中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但他的医术却是极好的,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患者带来希望与光明。最重要的是,他与白家祖上,似乎有过些许香火情分,虽年代久远,未必作数,但总是一线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她在这绝望的宫廷中看到了一丝生机与可能。
云雀接过那张墨迹未干的方子,虽满心疑惑,却见白清漪神色凝重,不敢多问,只郑重地点点头:“奴婢明白了,一定小心办妥。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方子送到宋太医手中的。您就安心养病,等奴婢的好消息。”
“去吧。”白清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感受着一波波袭来的晕眩与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她的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但她的意志却无比坚定,如同钢铁般不可摧毁。“小心些,莫要让人留意到。这宫廷中到处都是眼睛,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容不得半点差错。”
云雀将方子仔细收好,如同收藏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匆匆离去。她的脚步轻盈而敏捷,眼神中透着警惕,仿佛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宫廷的回廊之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
白清漪独自坐在房中,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仿佛是这宫廷中无数冤魂的呐喊与控诉。她的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蕴含着无尽的嘲讽与决绝,仿佛在嘲笑这宫廷的虚伪与残酷,又似在向命运宣战。“这宫廷,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所有人都囚禁其中,为了那虚无的权力和地位,不惜互相残杀。但我白清漪,绝不会屈服于命运,我要在这黑暗中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病,是契机。这看似被劣炭所害、无奈染上的风寒,或许能为她敲开另一扇通往希望的大门。直接请太医,动静太大,容易落入他人眼中,成为新的把柄,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会引来无数贪婪而恶意的目光。但若只是一张“求证”的方子,悄无声息地递到某个可能心存善念、又恰好与白家有些渊源的太医手中,结果便可能不同。这就如同在黑暗中投下一颗石子,或许能激起层层涟漪,为她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与机遇。
她在赌。赌宋怀仁的医者仁心,相信他不会对这张方子置之不理,会伸出援手,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会毫不犹豫地朝着光明奔去;赌那点微末的香火情分,希望这微弱的联系能成为她在这宫廷中的一丝依靠与支撑,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座小小的灯塔;更赌自己对前世零星记忆的判断,相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这个宋太医就是她要找的人,是她在这困境中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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