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几人起身,依旧垂首恭立,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见到皇帝的紧张与激动之中。她们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与不安。
“今日抄录诗词,可还顺手?”萧景玄似是随口问道,目光却依旧落在白清漪身上,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似在观察着她的反应。
周晴婉抢先一步,声音甜美地回道:“回皇上,能得此机会为佳节添彩,是奴婢们的福分,奴婢等倍感荣幸,自是尽心竭力。”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在向皇帝展示自己的乖巧与懂事。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仿佛在宣告自己是这群秀女中的佼佼者。
萧景玄不置可否,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他的目光在周晴婉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转移到了白清漪身上,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答。他看向白清漪,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又似在试探她的心思。
白清漪心中微凛,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她感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上前半步,屈膝回道:“回皇上,奴婢才疏学浅,唯恐字迹拙劣,有污圣目,只能勤勉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的回答谨慎而谦卑,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与周晴婉的积极表现截然不同。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在告诉皇帝,她并不想在这宫廷中崭露头角,只希望能平安度过这段日子。
萧景玄看着她低垂的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一折即断。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美玉一般温润。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仿佛想要伸手触摸那细腻的肌肤。他想起方才宴席上,丽贵人发难时她平静的反驳,那镇定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乱,只有冷静与理智。以及德妃出言解围后她依旧沉静的姿态,那淡定的模样,仿佛这宫廷中的纷争与她无关。这个女子,似乎每次见到,都带着一种与年龄和处境不符的冷静与疏离,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她内心的秘密。
“朕看你抄录的《湘夫人》,字里行间,倒有几分‘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的意境。”萧景玄忽然道,语气平淡,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湘夫人》中的句子,借香草美人以喻君臣际遇,其中“思公子兮未敢言”一句,更是微妙至极。皇帝在此刻提起,是何用意?是单纯的欣赏诗文,还是另有深意?是在试探她是否如其他秀女一般,心存妄念,妄图攀附皇权?还是对她产生了别样的兴趣,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周晴婉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她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们偷偷看向白清漪,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疑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究竟做了什么,竟引得皇上如此关注?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清漪心头一跳,袖中的手微微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一阵疼痛。她感到自己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皇帝此言,是随口品评,还是意有所指?是在试探她的心思,还是在给她设下一个陷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起头,目光依旧恭敬地垂落,声音清晰却沉稳:“皇上谬赞。奴婢愚钝,只知《湘夫人》乃屈子寄情言志之作,文辞华美,意境深远。奴婢抄录时,唯求形似,不敢妄解深意,更不敢有丝毫僭越之思。”她将抄录行为归结于对诗文本身的欣赏与学习,明确撇清了任何可能涉及“思慕”的解读,姿态放得极低,却又守住了自己的界限,仿佛在告诉皇帝:我无心卷入这宫廷的纷争,只愿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做一个平凡的秀女。
萧景玄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那目光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又似有一丝失望。半晌,才淡淡道:“是吗?看来是朕想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又似乎有一丝释然。他的目光从白清漪身上移开,望向远方的太液池,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不再多言,转身,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径直离去。那明黄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却又透着一股孤独与威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敬畏之情。那华丽的服饰在风中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故事。
直到那明黄色的仪仗消失在宫道尽头,周晴婉等人才仿佛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但看向白清漪的目光,却更加复杂难言。有嫉妒,那嫉妒的目光如同火焰一般,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仿佛白清漪抢走了她们的什么东西;有探究,那探究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寻找她身上的秘密,她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白清漪身上扫视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仿佛害怕她会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她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突然得到皇帝关注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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