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漪心中冷笑,暗自想道:果然沉不住气了!看来我的计划奏效了,他们终于上钩了。
她悄无声息地移到帐篷门帘处,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月色下,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蹲在帐篷角落,身形瘦小,似乎正在埋设什么,动作匆忙而慌乱,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就是现在!白清漪心中暗喝一声,猛地掀开门帘,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宋太医配置的、气味刺鼻的驱虫药粉奋力撒了出去!那药粉如同一团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住了那个黑影。
“什么人!”白清漪厉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那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刺鼻的药粉吓了一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是个女子的声音!她慌忙起身想逃,脚步踉跄,显得十分狼狈。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福安和另一名被白清漪暗中叮嘱过的、信得过的粗使太监立刻从两侧冲出,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一把将那黑影按倒在地!那黑影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发出阵阵绝望的呼喊。
“掌灯!”白清漪命令道,声音冷静而坚定。
云雀迅速点燃了灯笼,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帐篷外的场景。灯光下,被按在地上的,赫然是丽贵人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三等宫女,名叫小穗!她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尚未埋完的、装着暗红色粉末的小布袋,那布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小穗?是你!”云雀又惊又怒,指着小穗大声说道,“你为何要做出这等恶事!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狠心!”
白清漪走上前,蹲下身子,捡起那个小布袋,凑近鼻尖小心闻了闻,那甜腻腥气更加明显,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虽不识此物,但可以肯定绝非好东西,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揪出幕后主使的决心。
“说!谁指使你的!这是何物!”白清漪目光如刀,逼视着小穗,声音冰冷而严厉。
小穗吓得魂飞魄散,涕泪交流,身体如同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只是不住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哭喊道:“婉贵人饶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丽贵人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说这只是些寻常的香料,放在帐篷周围可以防蛇虫……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婉贵人开恩,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丽贵人?白清漪眸光一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果然是她!或者说,是她背后的解语!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妄图伤害她的人。
“防蛇虫?”白清漪冷笑一声,将那小布袋掷于地上,那布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气味古怪,分明是引兽之香!说!丽贵人还让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小穗哭喊道,声音已经嘶哑,“丽贵人只说让奴婢趁夜将此物埋在您帐篷周围,别的什么都没说!婉贵人明鉴,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若是不从,丽贵人定不会饶过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巡逻侍卫也赶了过来。他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步伐整齐地来到帐篷前,见到眼前情景,也是大吃一惊,纷纷拔出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白清漪立刻对侍卫首领说道:“劳烦将军将此婢女连同证物看好,即刻禀报皇后娘娘!有人欲以邪物谋害宫嫔,其心可诛!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尽快让皇后娘娘知晓,严惩凶手!”
侍卫首领见涉及宫闱阴私,不敢怠慢,连忙押着小穗,拿着那袋粉末,匆匆前往中军大帐。他们的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营地都被惊动了。众人纷纷从帐篷中走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讶和好奇的神情。
皇后得知此事后,震怒不已,连夜审问。小穗受不住刑,很快招认是受丽贵人指使,那粉末确是引兽香,混合了某些野兽喜欢的血腥气味,意图吸引野兽袭击白清漪的帐篷。丽贵人也随即被拿下,带到皇后面前。
面对人证物证,丽贵人起初还想狡辩,她身着华丽的宫装,此时却显得有些凌乱,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满是慌乱和不甘的神情。她在皇后的威严和刑罚的威胁下,最终崩溃,哭喊着将解语供了出来!
“是语常在!是她指使我的!”丽贵人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声音尖锐而刺耳,“她说婉贵人屡次三番与她作对,又得了皇上青眼,留不得!惊马和公鹿的事也是她安排的!她说南苑机会难得,一定要除掉婉贵人!那引兽香也是她给我的!与我无关啊皇后娘娘!求娘娘明察,饶了我这条性命吧!”
帐内一片哗然!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虽然不少人早已猜到与解语有关,但亲耳听到丽贵人供出,还是令人心惊。语常在平日里温婉和善的形象瞬间崩塌,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在瞬间倒塌,只剩下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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