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刻阿诺斯的青发像是从深海漩涡里捞起的碎星,发尾翻卷着磷火般的幽蓝,每一缕都裹着潮汐的呼吸。
注意看时,能发现发丝间竟缠着半枚褪色的船锚纹贝壳,那是百年前某场海啸抛上岸的遗物。
他的眼瞳是冰川裂隙下翻涌的寒潭,蓝得透骨,却在水光流转间浮起细碎的金芒,像极了极地融冰时坠入海中的阳光。
俄刻阿诺斯穿着一件流动的碧波纹长袍,衣料似海水凝成的绸,随着河风轻颤便掀起层层浪痕。
腰间系着用珊瑚枝编就的腰带,红得像被血浸过的晚霞,与青发形成了鲜明的撞色。
腕间缠着九根透明水母须,每根须尖都坠着一粒豌豆大的珍珠,是他用洋流卷起的深海泪滴凝成的。
此时,他单手扶着河岸的老柳树,另一只手却极轻地掠过水面——指尖刚触到河心,便荡开一圈圈银亮的涟漪,那是他的力量在无声地律动。
身旁的泰西斯,一头卷发是浪沫在月光下凝结的绸缎,每一卷都裹着咸湿的海雾。
发尾垂落至腰际,便化作几缕游丝般的水汽,飘着飘着又凝成极小的泡沫,落在脚边的鹅卵石上,“啵”地一声碎成水痕。
她的眼瞳是暮色里的海平面,蓝得温柔,却深不见底——若凑近了看,能看见瞳孔深处浮着海底的生命在水波里摇晃,像被揉皱的旧画纸。
泰西斯穿着一件水光交织的银纱长裙,纱料薄得透光,却因浸透了海的力量而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
裙裾垂落时便散成一片雾蒙蒙的蓝,与河面上的波光融为一体。
颈间戴着一串砗磲项链,每枚贝壳上都刻着古老的波浪纹,是她用沧海之力将万年海沙焠成的。
腕间系着一根靛蓝丝绦,丝绦上串着七颗月长石,是她从七片不同海域的潮间带拾来的。
她倚着河岸的礁石,另一只手托着一枚珍珠贝皿。
皿中盛着半潭幽蓝的海水——那不是河水,是从她发间抖落的沧海精华,水面浮着几株半透明的海藻。
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如同一首古老而宁静的歌。
“你看,走过来的两位便是【天体】科俄斯和【神谕】福柏,他们一如既往地在说些我无法理解的话语。”谟涅摩叙涅让赫斯提亚看向走过来的提坦。
科俄斯与福柏正沿着铺满松针的小路往前走,他们的步伐轻盈而又稳健。
科俄斯的黑发如浸了墨的缎子,却并非全然沉暗——发间缠着几缕星屑。
是方才穿过银河时蹭上的,细得像撒在砚台边的金粉,在夕阳下泛着碎钻般的光。
他眼瞳是极深的夜潭,黑得望不见底,可若盯着看久了,便会觉出潭底浮着星轨:有的亮如流萤,有的暗若游丝,正沿着某种亘古的轨迹缓缓转动。
科俄斯穿一件墨色锦袍,衣料似夜空凝成的绸,袖口与领口用银线绣着二十八星宿的图谱。
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在走动时泛起幽蓝的微光——那是星辰自带的辉光,连衣褶都浸着宇宙的温度。
腰间悬着一枚青铜星盘,盘面刻满了星座符号,指针正随着他的脚步轻轻震颤,发出蜂鸣般的轻响,如同宇宙深处的回声。
福柏走在侧后方半步,银发如刚从月轮上梳下的纱,发尾垂落时沾了松针的翠色,却在风里飘成一片流动的月光。
她眼瞳是熔金的琥珀,金得透亮,却非单调的光泽——瞳孔深处浮着细若蚊足的符文,是尚未说出口的预言,随着眨眼时明时暗,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福柏穿一件月白纱裙,纱料薄得能看见脚边的蕨草,却在裙裾绣了银线的命运之网。
每一根丝线上都串着极小的珍珠,那是科俄斯方才路过河边时,为她捞起的晨露凝成的。
腕间系着一根月桂枝编的手环,叶片上还沾着半干的桂香,是她清晨去德尔斐神庙时折的。
他们的脚步声混着松涛,与星子的私语、预言的低吟,交织成一首无人能懂的乐章。
“那最后从天空飞下来的,便是【光辉】许珀里翁和【视力】与【宝石】忒亚。
从你的记忆碎片里,我看见你遇见了他们的长子——赫利俄斯。”
随着谟涅摩叙涅的话语落下,赫斯提亚心中一动,她沉默地抬头仰视着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炽热的光芒从中倾泻而下,许珀里翁与忒亚便裹着那道光瀑,如神迹般降临。
许珀里翁的金发是熔化的太阳,发梢垂落时竟拉出半透明的金丝——那是被他的神力淬过的星屑,在风里簌簌作响,落下来能烫得草叶卷边。
他眼瞳是液态的黄金,金得发烫,转动时便有细碎的光焰从眼底溅出,连睫毛都沾着熔金般的光泽。
许珀里翁穿一件赤金织就的长袍,衣料上用日光绣着十二轮日轮图腾,每一轮都流转着活的光。
走动时长袍便泛起粼粼金波,像把整座炼丹炉的火焰穿在了身上。
腰间悬着一根火玉髓杖,杖头的火焰宝石正“噼啪”迸着火星,与他发间的星屑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动态的火焰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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