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虬结如纠缠在一起的锚链,连血管都泛着深蓝的血色,充满了暴戾之气。
他手持一柄雷纹权杖,顶端嵌着永不熄灭的电光石,每走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渗出滚烫的海水。
福耳库斯注意到涅柔斯的目光,故意用吼声震碎了十里内的珊瑚礁。
那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巨浪撞碎悬崖、雷暴撕裂苍穹的轰鸣,以此来彰显他的得意与力量。
“怎样!涅柔斯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跟你来一段结合!嘿嘿,让你感受我的强悍!”福耳库斯自恋地眉开眼笑,眼中带着赤裸裸的意有所指。
涅柔斯故作镇定,无视了福耳库斯那令人作呕的话语。
他的声音是海洋的温柔絮语,是古老智慧与生命慈爱的共鸣:“福耳库斯!你除了满脑子都是这种无用的东西,还能干嘛?”
“确实!我都有点受不了福耳库斯的结合了!涅柔斯,你帮帮我吧!毕竟是老好人。”
顿时间,一道声音传来,那是原始海洋的咆哮,是危险与母性的矛盾交响。
声音的主人也随之而来。
【海之危险】——刻托,她的美是淬了毒的珍珠。
墨色的长发间缠绕着银白的毒藤,藤蔓上坠着细小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冷光。
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却爬满了淡青色的细小鳞片,从锁骨一路蔓延到腰际,每一片都像鲨鱼的背鳍般锋利。
此时,她慵懒地倚着一根断裂的珊瑚柱,赤足悬在海面上,足尖所点之处,海水竟泛起血沫——那是被她气息惊扰的毒鲉在海下翻涌挣扎。
她的眼妆是用深海砗磲磨成的粉,画成蝎尾的形状,眼仁是妖异的紫,像被沉船里的夜明珠浸过的毒液,充满了诱惑与致命。
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柄珊瑚柄的匕首,刀刃上凝着幽蓝的毒素,连海水都不敢靠近,只在三步之外翻涌成黑色的漩涡。
刻托眼波流转地看向他们,唇角勾起的弧度比她手中的刀刃更利。
那是危险后凝固的冷笑:“怎么这样看我?如果你不乐意,陶玛斯这个乖乖弟弟,也可以!”
话音刚落,她便用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身影。
【海之奇观】——陶玛斯,他是行走的深海幻梦。
他的银蓝色长发如流动的星河,发间别着发光的水母,水母的伞盖是半透明的粉,触须泛着幽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然后,他的眼瞳是渐变的琉璃色,从浅蓝到靛青,再到最深处的墨黑,像极了深海里的极光,神秘而纯粹。
他穿着月白色的纱袍,衣摆上绣着会发光的珊瑚纹路,每走一步,那些花纹便会随着海流的节奏明灭,仿佛有无数小鱼在他衣袍间游动。
陶玛斯手中常捧着一枚水晶球,球里封印着活的珊瑚礁——粉白的珊瑚枝正在抽芽,透明的海葵舒展着触须。
连小丑鱼都在球壁上撞出小小的涟漪,充满了生命的奇迹。
他总带着好奇的神情,此时正俯身观察沙滩上的贝壳,好似听到了刻托的话后,忍不住地看过去。
用他那独特的声音,好似海洋的奇观本身——是光与水共舞的韵律,是自然幻术的听觉密码般响起:“刻托……你觉得跟福耳库斯结合,会有奇观出现吗?”
“当然会有!来吧,陶玛斯,让我好好疼爱你!”福耳库斯不待刻托开口,他自己就用炽热得几乎能熔化海水的目光看着陶玛斯,迫不及待地忽悠他。
“……”
刻托和涅柔斯彻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眼见福耳库斯还真要付出行动,一步步靠近纯粹的陶玛斯。
“别靠近陶玛斯!他如此单纯,你忍心吗?”涅柔斯顿时也追了过去并怒斥,打算阻止他。
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只能以身入局,来保护天真无邪的陶玛斯。
刻托摇头失笑地扶额。
然后眼角一瞥,注意到欧律比亚的伤感被这些闹剧消退了不少后,心中有数,好似意有所指:“我是顺道来看看你的丑态。
然后欧律比亚,你应该明白,生长心中的执念和所爱,一直都是律法。”
听到这里,欧律比亚猛地低下眼帘,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寓意着她心中早已知晓。
她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耗尽了她所有力量,随后不禁对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自嘲。
转眼间,刻托耳边传来欧律比亚那原始海洋的意志。
那是力量与秩序的原始交响:“谢谢你的关心和劝慰,亦或者谢谢你们,至少让我明白我身边还有你们陪伴着我。
让我知道爱情不是我的全部,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哼!谁关心你,真是自作多情!”刻托眼中带着对欧律比亚的嫌弃,随后傲娇地转身离开,但她的余音袅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欧律比亚眼中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望向他们,心领神会地明白刻托的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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