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对峙中,一道柔和的光晕从神殿的石拱门后溢出。
它并非灼热,而是如初生朝阳般的温暖,瞬间渗透进周围被杀意扭曲的空间。
赫斯提亚款款玉步地走了出来,她的长发随风而飘荡,像炉中燃烧的柴火,泛着沉静的琥珀与金红,如同火焰般流淌。
周身散发着纯净而内敛的圣火光辉,宁静却不可侵犯。
她抬起右手,温柔地抚摸着门边的石墙,甚至没有施加任何可见的神力,仅仅是她那【家庭】与【炉灶】的神性场域自然展开,便足以令两位年轻神只那磅礴却混乱的异象瞬间崩溃、瓦解。
阿舒尔身上那流动的熔金仿佛被一股古老而恒定的力量强行冷却,刺耳的尖啸声戛然而止。
战甲上的炽白之光迅速内敛,将那锯齿状的、毁灭性的战斧虚影无声地压回了他的影子深处。
他脚下碳化的泥土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温润与松软,仿佛时间与混乱从未发生。
同时,阿芙洛狄忒周围那由千万片钻石般锋利花瓣构成的风暴也悄然静止,随后化为虚无,只剩下甜美而令人心醉的玫瑰香气,证明着它们曾存在的危险与致命。
赫斯提亚先是无奈而带着一丝责备地看了阿舒尔一眼,那目光平静得像一湾深潭,随后将温暖如灶火的目光投向略显狼狈和不雅的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
赫斯提亚的语气带着母亲的从容与慈爱,声音不高,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已是主神之一,怎能还如此鲁莽?时光的流逝,却未曾磨去你的脾气。”
她的目光转向阿舒尔,“阿舒尔,你也该收起你那刚出生不久的暴躁战意,这里是家园,不是你挥舞利斧的战场。”
阿芙洛狄忒金眸中虽然还残留着被压制的怒火,但更多的,是百年未曾平息的、争吵和虚伪的厌倦与不耐。
可很快,这负面情绪被再次与母亲重逢的巨大喜悦取代。
她甚至没有在意赫斯提亚对阿舒尔说的那句“刚出生不久”。
阿舒尔则金眸里的战火彻底熄灭,内心的暴躁瞬间被圣火的宁静填满,变得平静如水。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孺慕的喜悦。
他们俩先是不甘心地互相怒瞪彼此一眼,像两只被主人制止的幼兽,随后才满怀敬意地循声望去。
只见赫斯提亚的发梢在阳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晕,发丝未做过多束缚,随轻风轻柔地扬起,几丝碎发拂过脸颊,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柔的神采。
她身上的缎面长裙是奶油白色调,在阳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又因圣火的映照而蒙上一层灼热的神圣与朦胧感,如同最古老的白昼与最纯净的火焰融合而成。
接着,阿芙洛狄忒瞬间调整心态,切换成了得体的主神。
她巧笑盼兮地看向赫斯提亚,行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礼仪,声音甜美而带着一丝娇嗔的委屈:“母亲,我百年未见您,担心不已。
但这位……‘臭小子’,他竟然敢侮辱您的名誉!”
听到阿芙洛狄忒的告状,阿舒尔不满地怒视阿芙洛狄忒,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可赫斯提亚用眼神示意他闭嘴,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仪。
“他没有侮辱你和我,孩子。”赫斯提亚眼里流转着母爱与洞察,声音柔和、平稳、温暖,像是冬日壁炉中燃烧的柴火,“你猜猜为什么我那么久未出,这百年时光都在忙碌什么?”
话音一落,阿芙洛狄忒挑起眉毛,眼中流转着好奇与探究的神色,目光在赫斯提亚的平坦肚子和阿舒尔之间游移,随后用嫌弃视线再次打量阿舒尔。
阿舒尔眉毛一挑,金眸里透着被注意到的骄傲自满,在阿芙洛狄忒的打量中仰首挺胸,一副得意洋洋又欠揍的样子。
“噢~这小子是你新的属神吗?长得还真糟糕,性格也差劲,实力貌似比我还低,简直没什么优点。”
阿芙洛狄忒眼里带着戏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朱唇,嫣然一笑,那笑容甜美至极,却暗藏刀锋。
听着这句话后,让阿舒尔原本张扬的笑容迅速凝固在脸上。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阿芙洛狄忒,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又怕母亲生气,只能憋屈地怒瞪,脖颈上的青筋都因愤怒而跳动。
赫斯提亚用柔和而慈爱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姐弟俩,嘴角微微上扬,抬起缠绕着细链手镯的玉手,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抿嘴一笑。
当她察觉到阿舒尔眼角逐渐染上猩红的怒意后,便摇头失笑地走到他身边,玉手轻柔地覆在他青铜胸甲上那块赤金色炭火结晶的位置。
随后,她抬起头,温柔地看向阿芙洛狄忒和周围的一切,声音充满了古老而庄重的必然性,仿佛在宣布一项新的宇宙盟约:“阿芙洛狄忒,别捉弄他了,你想知道的答案,便是他。”
话语一转,赫斯提亚轻轻拍了拍阿舒尔的胸甲,带着一抹骄傲和宠溺的微笑,庄严地宣布了他的身份,那声音带着足以撼动奥林匹斯的重磅信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