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在做什么?”
远处,殿灵的光影疯狂闪烁,近乎溃散。
它看不懂。
活了万载,继承了五行真君的浩瀚见识,它也看不懂眼前的一幕。
炼器,是熔炼,是融合,是刻画阵纹。
可沈元墨在做什么?
他竟然想从神液中,把最核心的法则之力,硬生生抽出来?
法则是什么?
是世界的基石,是规则的本体。
只可感悟,不可触摸。
它的老主人,元婴大圆满的五行真君,也只能引动,无法掌控。
可这位新主,竟想把法则当成一团麻线来搓?!
“疯子。”
“新主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殿灵心中只剩这一个念头,每一次,这位新主都能击碎它对疯狂的认知。
沈元墨对殿灵的惊骇毫无所觉。
他的心神,已化作一柄无形的尖刀,刺入那团银色的神液之中。
洞悉本源!
视野变换。
眼前的银色神液不再是液体。
它是由无数条闪烁着金光的丝线交织而成的世界。
每一条丝线,都散发着锋锐不朽的气息。
它们,就是构成【九天秘银】的本源——庚金法则!
“找到了。”
沈元墨眼中神光一凝。
他那化作亿万触须的神识,缠住了其中最粗壮、最明亮的那一条。
然后,发力!
向外一抽!
“给我,出来!”
轰!
神识拉动法则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剑意顺着连接,悍然反噬!
那不是痛。
那是一种切割感。
亿万柄无形的小剑,在他的识海中疯狂攒刺、切割、绞杀。
神魂仿佛成了一块破布,被反复凌迟。
“噗!”
沈元墨身躯剧震,一口逆血喷出,洒在身前的地面上,竟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的脸庞,血色尽褪。
“好霸道的庚金法则。”
沈元墨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却没有痛苦,反而燃起一抹兴奋的狠厉。
想把它从诞生了无数年的温床里拽出来,它自然会反抗。
这很公平。
“但,区区一道死物法则,也想在我的脑子里撒野?”
“给我镇!”
识海中,那朵九品金莲轰然绽放。
万丈金光如水银泻地,涤荡开来。
浩瀚的禅唱声响彻神魂。
那些肆虐的庚金剑意,如春雪遇骄阳,瞬间被镇压得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
那柄由万千剑意凝练的神魂之剑,锵然出鞘。
没有迎战。
而是对着那条被神识锁死的庚金法则丝线,狠狠斩下!
斩的不是法则本身。
而是法则中诞生的,那股不驯的“意志”!
“呜……”
一声源自远古的悲鸣响起。
那条庚金法则丝线上狂暴的反抗意志,被这一剑,从根源处彻底斩断。
它不再挣扎。
像一头被彻底驯服的孤狼,温顺地被沈元墨的神识,一点,一点,从银色神液中抽离。
嗡——
当那条长达数丈,通体由纯粹庚金法则凝成的金色丝线,完全脱离神液,出现在火海中的瞬间。
一股无匹的锋芒,横扫整座大殿!
坚不可摧的墙壁上,没有出现剑痕。
反而是墙壁上那些流转不休的古老阵纹,像是遇见了君王,光芒自行黯淡,以示臣服。
“成功了!”
沈元墨死死攥住拳,指节发白,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他做到了。
完成了这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的第二步。
他真的,把法则从物质中剥离了出来。
神魂传来的撕裂感,此刻竟成了一种战胜强敌后的勋章。
他吞下一颗丹药,不做片刻停歇,目光投向了第二团神液。
那团由【建木之心】所化,碧绿如翡,充满无尽生机的液体。
“再来!”
这一次,反噬不再是锋利的剑意。
而是一种野蛮的生长。
无尽的藤蔓在他的识海中疯长,要将他的神魂活活撑爆,同化为养分。
沈元墨如法炮制。
金莲镇压,神剑斩意!
第二条,通体碧绿,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木之法则,被成功抽出!
……
第三条,来自【九幽冥铁】,如一条黑色冥河,充满了死寂与轮回。
第四条,来自李家金丹的火之本源,爆裂如怒龙。
第五条,来自大地本源,厚重如山脉。
时间,在一次次痛苦的征服中流逝。
半个月后。
沈元墨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身形都有些枯槁。
每一次抽取,都是一次神魂的凌迟与征服。
若非有九品金莲守护本源,任何元婴真君在此,都早已神魂崩溃,沦为白痴。
但他,扛下来了。
他的目光,落向了最后一团神液。
那是由他的本命法宝【赤阳剑】所化,最纯粹、也最熟悉的一团火之本源。
当他的神识探入其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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