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整个青州城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无数的红绸悬挂在楼阁飞檐之上,喜庆的气氛几乎要将天空都染成红色。
沈家老祖,沈宗道,成功结丹!
这对于刚刚入主青州,根基未稳的沈家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
这意味着,沈家,拥有了第二位金丹真人!
从此以后,沈家不再是依靠太上长老沈元墨一人支撑的家族。
沈家主府,更是大开宴席,流水般的灵酒佳肴,招待着前来道贺的青州各方势力。
陈家与张家的家主,更是忙前忙后,脸上堆满了比自己儿子结丹还要灿烂的笑容。
他们知道,沈家越强,他们这两家作为最早投靠的附庸,地位也就越稳固。
议事大厅内,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哈哈哈,老祖,我敬您一杯!祝您仙道昌隆,寿与天齐!”新晋筑基大圆满的家主沈启明,红光满面,高高举起酒杯。
沈宗道一身崭新的金色锦袍,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五十岁。
他感受着丹田内那颗滴溜溜旋转的金色丹丸,感受着那股与天地灵气交融的玄妙之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豪迈。
他活了近两百年,本以为此生筑基无望,最终只能化为一抔黄土。
却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不但被元墨救回,更是得到了直指大道的无上功法,一举破开了那道困扰他一生的天堑!
“好!好!好!”沈宗道连饮三杯,大笑道:“这都要感谢元墨!若无元墨,我沈家,焉有今日之盛况!”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到了主位之上。
沈元墨只是微笑着,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家人脸上的喜悦,看着族人们眼中那勃发的生机与希望,他心中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
这就是他为之奋斗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片喧嚣与喜庆之中,沈元墨端着酒杯的手,却在半空中,微微一顿。
他那堪比元婴中期的磅礴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早已将整座青州城覆盖。
就在刚才,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隐晦的窥探感。
那感觉,不像是寻常修士的神识探查,更像是一缕无形的幽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虚空之中。
若非他的神魂之力经过《九转炼神诀》的千锤百炼,对空间波动敏感到了极致,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有人在窥探!
而且,是此道顶尖的高手!
沈元墨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
他依旧与众人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他的心,却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
青州城千里之外,九天之上的云层之中。
一艘形如枯叶,薄如蝉翼的奇特法宝,正静静地悬浮着,与周围的云气完美地融为一体。
法宝之内,三道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下方那座灯火通明的城池。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金长袍,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
他双目开阖间,精光流转,身上那股元婴后期的恐怖威压,被他完美地收敛在体内,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他,正是紫阳宋家,地位仅次于家主与几位元婴大圆满的太上长老的三大供奉之一,宋无渊!
在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中年修士。
左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纹着一头狰狞的紫色猛虎。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狂暴无比的凶煞之气。
他叫宋狂,元婴中期,乃是宋家专司正面攻伐的战狂,一手紫炎开山斧,不知斩杀过多少同阶修士。
而右边的,则是一个身材瘦削,相貌普通,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阴鸷男子。
他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气息若有若无,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
他叫宋影,同样是元婴中期,却是宋家最锋利的刺客。
死在他手上的人,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渊大人,下面那些蝼蚁,正在为家族诞生了第二个金丹而庆贺呢。”宋狂咧开大嘴,声音粗犷,眼中充满了不屑与残忍。
“依我看,何须如此麻烦?我直接一斧子下去,将他们那破阵法劈开,然后冲进去,将那所谓的沈家,杀个鸡犬不留!”
“愚蠢!”宋无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宋狂脖子一缩,顿时不敢再多言,他虽然狂,但对宋无渊,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你以为,我没有看过家族收集的情报吗?”宋无渊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青州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那个叫沈元墨的小子,绝不简单。他布下的那座护城大阵,连韩当的元婴大圆满威压都能抵挡片刻,其威力,绝对达到了四阶顶级的范畴。”
“而且,此子心机深沉,行事滴水不漏。他既然敢将那份密约公之于众,就一定算到了我们会来报复。你现在这么大张旗鼓地冲下去,正好就落入了他布下的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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