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域良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暴怒,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昆仑山巅积雪般的冷冽。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年轻的、代表着国家未来的面孔,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
“孩子们,都看到了吧?”他指了指屏幕,“什么是现实?这特么就是现实。
一个庞大的帝国,就像一棵千年古树,总会出现腐朽。”
他没有回避,而是直接点破:
“那个王德发,他口口声声的‘脸面’、‘体统’,翻译成咱们能听懂的话,就是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他那个小圈子的利益,比魔都千万市民的安危,比大家的性命,更重要!”
他走到李世培面前,看着年轻人眼中燃烧的怒火,语气转为一种带着历史厚重感的教导:
“世培,还有你们几个,记住。
我们华夏真正的民族精神,从来不是维护某个人的‘面子’,也不是为了某个小团体的私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
“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担当!”
“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
“是无数仁人志士,为了这片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不屈脊梁!
我高域良也是从省政法委书记一步一步走上来,对于这些早已腐败的老东西,哼!”
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至于他后面说的,‘检验成色’、‘必要的牺牲’……”高域良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弧度,
“这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知!翻译过来就是:他想用你们的命,去赌他的政治前途!他这是在拿国家的未来,为他个人的野心铺路!”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震得李世培等人心神激荡,同时也彻底驱散了他们心中的迷雾和委屈。
高域良的语气重新变得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们放心。一个健康的肌体,会有自愈的能力。
一个伟大的文明,也自有其刮骨疗毒、清除腐肉的勇气和决心!”
他负手而立,望向窗外魔都的夜空,那里依旧被“债主”引发的混乱所笼罩,但他的声音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
“国难当头,不思报国,反而为一己之私,欲陷国之于万劫不复者……无论其身居何位,资历多老,都是我华夏之敌,民族之耻!”
“对于这样的蛀虫,我们的态度只有一个——”
高域良猛地回身,眼中寒光乍现,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肃清!”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全力以赴,应对眼前的怪物,保护人民。
至于内部的尘埃……”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力量:
“自有祁风扫荡之!”
这番话,如同一剂最强的强心针,不仅驱散了年轻人心中因内部龌龊而产生的阴霾,更在他们心中深深烙下了何为真正的责任与担当。
李世培眼中的怒火化为了更加坚定的光芒,他和其他超凡者一起,挺直了脊梁。
他们明白,他们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外部的幽冥魔,更是内部沉淀的腐朽。
而他们有高域良这样的擎天之柱在前引路,有何惧之?
但是魔都市中心,“债主”的“演出”已进入更加癫狂的阶段。
吸收了海量的恐慌、绝望以及对不公的扭曲快意后,他手中那杆滴着粘液的黑色天平仿佛活了过来,上面的刻度如同蠕虫般自行扭动。
他悬浮在金融街最高的摩天楼顶端,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座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的城市。
“啊……多么美妙的滋味……” 他的声音不再局限于物理层面,而是直接回荡在每一个关注着此地、尤其是那些拥有超凡感知力的人的心间。
那声音依旧保持着一种怪异的、抑扬顿挫的绅士腔调,但其中蕴含的欲望与疯狂已经几乎要满溢出来。
“恐惧是如此的醇厚,绝望是如此的甘美……而你们,我亲爱的观众们,那压抑在心底不敢言说的怨恨与渴望,才是最美味的佐料!”
这近乎失言的坦白,将他之前的“替天行道”伪装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其收割情绪的本质。
但他随即又用一种极其夸张的、戏剧化的鞠躬动作掩饰了过去,仿佛刚才只是诗人酒后的狂言。
他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锁定”了前线指挥中心的方向,更确切地说,是锁定在了李世培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一股初生却充满潜力的火焰,一股与他截然相反的、代表着“守护”与“平衡”的秩序力量。
“看客们已经入场,小丑也已退场(意指帝都的王老之流),那么……” 他优雅地转动手中的天平,惨绿色数字在瞳孔中疯狂跳跃,疯狂中带着极致的,抑制不住的,肆意的笑容:
“舞台的主角,是否该登场了?”
他并没有直接攻击指挥中心,而是做了一件更挑衅、更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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