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卡塞尔学院,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
原本宁静得如同中世纪油画的校园活了过来。
一扇扇厚重的橡木窗被猛地推开,一道道穿着各色作战服的身影从教学楼和宿舍里涌出。
他们矫健得如同猎豹,眼神里燃烧着火焰。
空气里弥漫开火药、皮革混合的味道。
“那个S级新生,就在A栋303。”
“一个来自中国的穷小子,学生会的情报网早就把他扒干净了。
听说他寄宿在叔叔婶婶家,家里的背景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
“哈,S级?别是搞错了,我看他连自由一日的规则都搞不懂吧。”
“凯撒主席说了,谁能把他俘虏了带到诺顿馆,这个月的学分绩点加倍!”
一个学生会的战斗小队交织成一张网,正朝着A栋303宿舍的方向收拢。
网的中心,是A栋303宿舍。
路明非正在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一件……荧光黄色的环卫工反光背心。
他还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黄色的工地安全帽。
芬格尔眼角剧烈抽搐,看着眼前这位从军火库归来后就神神叨叨的老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被反复碾压,已经稀碎得拼不起来了。
那杆装上真子弹足以把一头三代种的脑壳轰成碎渣的“屠龙者的叹息”,此刻就静静地立在墙角,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恐怖气息。
“师弟……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出去?”芬格尔艰难地开口,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打结。
“师兄你不懂,我这叫低可视度涂装。”路明非拍了拍头上的安全帽,一脸严肃。
他内心的独白却是另一番光景:“妈的,演戏就要演全套,不然怎么骗过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二货。
路明非把那把玩具水枪在手里掂了掂,又百无聊赖地转了个枪花,然后随手塞给芬格尔。
接着,他把那个手提箱大小的炼金药剂“仲夏夜之梦”箱子推到芬格尔脚边。
“师兄我给你交代的任务,还记得吗?”
芬格尔脸上的表情难得的变得严肃,他点了点头,背起那个沉重的箱子,又把那把可笑的水枪插在背后。
“去吧。”路明非说。
“师兄你可别忘记了给我发信号。”
“师弟,信我,包给你办的妥帖。”
芬格尔给了路明非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露出两排大白牙,邪魅一笑。
然后没有再废话,他转身拉开门,弓着腰活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宿舍里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举起那枚经过炼金术加持的狙击镜,看着校园里如同工蚁般奔走的人群。
镜片中,无数淡蓝色的数据流瀑布般刷过。
这一切都和记忆里大差不差,两次的最大区别可能就是自己这次切入的时机早了很多。
镜中,一支十二人的战斗小队正以扇形包围圈朝着A栋收拢,他们的行动路线、火力配置、甚至领队者的心率都以淡蓝色数据流的形式被精准捕捉。
路明非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还是老一套,凯撒的傲慢就像教科书一样标准,他总喜欢用这种雷霆万钧的方式开场,先把他这个所谓的“S级”当作战利品拿下,以此宣告学生会对“自由一日”的绝对统治权。
...
执行部,临时指挥中心。
巨大的监控墙上,分割成上百个实时画面,无死角地监控着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古德里安教授死死盯着屏幕,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在A栋303的那个画面上停留了很久,直到路明非的身影消失在监控的范围。
“曼施坦因,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古德里安揉着太阳穴,声音干涩。
他旁边的曼施坦因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哼一声。
“能有什么预感?不过是一个被校长宠坏了的S级。
昂热就是这样,总喜欢给自己制定的规则制造一些所谓的‘意外’。”
“不,你不懂。”古德里安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栗,“他不是意外,他是……他是要来修改规则的。”
古德里安忘不了那个下午,那个年轻人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足以颠覆整个混血种世界历史的言论。
“自由一日,从来没有死过人。”曼施坦因说,语气里满是对财产损失的担忧,“最多就是骨折,昂热的炼金矩阵会控制所有武器的杀伤力。”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古德里安喃喃自语,“我担心的是……有人会赢走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诺顿馆,学生会作战指挥室。
恺撒·加图索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金色的头发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纯白色作战服,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香槟,身后,学生会最精英的小队如雕塑般肃立。
整个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狂热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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