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当郭擎天体内最后一丝黑煞余毒被顾辰以精纯道剑灵力彻底拔除。
而顾辰自身因强行施展“剑天罗”而受损的根基也基本稳固。
这一日黄昏,郭擎天屏退左右,神色前所未有地郑重,将兄弟二人唤至那间承载着家族秘密的密室。
密室的石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
墙壁上长明灯的光晕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父亲,您的身体才刚好转,经脉尚需温养,究竟有何要事,如此急切?”
郭渊见父亲步履虽稳却依旧透着虚弱,忍不住上前搀扶,语气中满是关切。
郭擎天在密室中央站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双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的眼眸,深深地、逐一扫过顾辰与郭渊的脸庞,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时候了……不能再瞒着你们了。
该让你们知道,关于你们的身世,关于十五年前那场血案……所有的真相。”
顾辰心念电转,联想到母亲留下的信,以及自身与弟弟相遇后力量的奇异变化。
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清冷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是与我们的生父有关?
还是与……道种背后的追杀有关?”
郭擎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颤抖着手,从贴身内衣的夹层里,取出一枚看似平平无奇、却透着古老气息的黑色芥子坠。
那坠子材质非金非玉,表面有天然形成的混沌纹路。
“这是……”
郭渊目光一凝,感受到那芥子坠上传来的微弱却同源的血脉波动。
“这是你们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她拼死护住的最后希望。”
郭擎天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追忆。
他毫不犹豫地扎破郭渊指尖,挤出一滴蕴含着独特气息的殷红精血,滴落在芥子坠上。
“此物被设下禁制,唯有身负顾家血脉者的精血,方能开启。”
精血触及坠身,那混沌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般,骤然亮起微光。
随着郭擎天意念驱动,两件物品自微光中浮现,悬浮于他掌心之上:
一件是折叠整齐、却依旧能看出斑驳暗沉血迹的绢布血书;
另一件,则是一枚通体剔透、内部仿佛有云雾流转的白色玉简,散发着清凉而古老的气息。
“渊儿,辰儿。”
郭擎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他将染血的绢布递给郭渊,将那枚白色玉简递给顾辰。
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们……准备好面对这迟到了十五年的真相了吗?
这真相,或许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残酷。”
顾辰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那枚触手温凉的玉简。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玉简微光一闪,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传来。
让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他低声喃喃,像是在问郭擎天,又像是在问自己:
“十五年了……我们等了十五年……”
“父亲,这血书上……”
另一边,郭渊刚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方绢布,扑面而来的,并非墨香。
而是一股即便历经岁月沉淀,依旧无法完全散去的、淡淡的血腥气!
那上面,以暗褐色的鲜血书写的字迹,娟秀中透着临死前的决绝与凌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眼中、心中!
“读吧。”
郭擎天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缓缓闭上双眼,身体微微佝偻,脸上肌肉抽搐。
仿佛又一次被拉回了那个火光冲天、喊杀震天、充满了背叛与绝望的血色夜晚。“这一切……都该由你们知晓了。”
密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兄弟二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郭渊逐字逐句地读着血书,双目迅速充血,握着血书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咯咯作响。
顾辰则分出一缕神念,探入玉简之中,大量纷杂却清晰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
关于“天机顾家”的辉煌与内斗,关于“先天混沌道种”的逆天之秘,关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与屠杀……
“砰!”
郭渊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台上,坚硬的青石台面瞬间布满裂纹。
他霍然抬头,眼中已是一片骇人的血红,狂暴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充满血腥气的名字:
“黑…煞…宗!
玄…冥…洞…天!
原来是他们!
是他们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为了抢夺道种,竟不惜屠我满门!”
顾辰缓缓放下玉简,他周身的空气仿佛骤然降温。
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却蕴含着比郭渊的暴怒更令人心季的杀机:
“先天混沌道种……
竟是天地初开时残留的一丝本源之力所化,蕴含混沌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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